“响了整晚”一样,都是夸张的说法。

&ep;&ep;还真是礼尚往来。

&ep;&ep;不过二者不同的是,向墨的夸张只是为了表达他的不满,而杜池则显然不是这样。

&ep;&ep;他的动机更恶劣一些,明摆着是为了逗向墨。

&ep;&ep;逗得那么明目张胆,或许向墨还应该感谢杜池,没有夸张地说他的叫声会掀翻屋顶。

&ep;&ep;站在厨房窗边往外望去,街道两旁的法国梧桐已抽出嫩绿的新叶,不知名的鸟儿在树枝间跳跃,发出清脆悦耳的鸣叫。

&ep;&ep;要是换作平时心情好的时候,向墨会端着咖啡坐在院子里,享受这片街区独有的风情。

&ep;&ep;但今天他实在提不起心思,把咖啡倒进厨房水槽中,心里止不住地感到烦闷。

&ep;&ep;其实在杜池刚搬过来的时候,两人之间的氛围还是很友好的。

&ep;&ep;搬家的小货车停在笔墨画室的门口,向墨主动来到院子里接待杜池,哪怕杜池的身边蹲着一条他不怎么喜欢的大型犬。

&ep;&ep;“他叫三毛,不咬人。”杜池微微弯腰,一边揉着金毛的脑袋,一边看着向墨说道。

&ep;&ep;工作性质使然,向墨会接触许多陌生人,有的是来学画,有的是来买画。而也是由于工作性质的原因,他总是会不自觉地观察陌生人的五官。

&ep;&ep;杜池的眼睛很好看,深邃有神,不会闪躲,直视着你的时候,能感觉到他的开朗和真诚。

&ep;&ep;——当然,这只是第一印象。

&ep;&ep;“三毛吗?”视线的焦点从杜池的双眼来到大金毛的双眼,向墨莫名觉得三毛和杜池有点像,都是一副开朗真诚的模样,友好地摇着尾巴,当听到别人叫他的名字时,耷拉着的耳朵还会微微一动。

&ep;&ep;向墨并不怕狗,他只是对大型犬有心理阴影,因为小时候有只德牧亲热地跑来扑他,在他的小臂上留下了一道抓痕,害得他打了五针狂犬疫苗。

&ep;&ep;“你可以摸摸他。”杜池说道。

&ep;&ep;两个陌生人拉近距离的最好方式就是通过宠物社交,向墨本意也想和新邻居搞好关系,不过就在他正想鼓起勇气摸摸三毛时,三妹却突然从画室中溜出来,喵喵叫着来到了三毛跟前。

&ep;&ep;“你养了猫?”杜池蹲下身子,想要摸三妹的脑袋,不过三妹灵活地闪躲开来,绕到了三毛的另一侧。

&ep;&ep;三毛扭过脑袋,视线追逐着灵活的小花猫。

&ep;&ep;“她叫三妹。”向墨说道,“她就是这样,你要摸她,她就会躲,你无视她,她就会来蹭你。”

&ep;&ep;脚边的一猫一狗互相闻着鼻子,画面看上去颇为和谐。然而就在这时,三妹突然伸出前爪,毫不客气地给了三毛一拳,然后又溜回了画室中。

&ep;&ep;看着三毛懵逼的模样,向墨惭愧地心想,好吧,这只臭猫不适合宠物社交。

&ep;&ep;“来让一让。”

&ep;&ep;两个搬家师傅抬着大大的纸箱挤进院子中,打破了两人之间尴尬的氛围。

&ep;&ep;向墨随意地瞥了一眼纸箱上的包装,是一张黑色的铁艺床。见搬家的小货车已空,他主动带着杜池往屋里走去,友好地问道:“需要我帮忙整理吗?”

&ep;&ep;“不用,我自己来就好。”杜池牵着三毛跟在向墨身后,走进了一楼的画室之中,“上次来看房我就想问了,你是兼职开画室吗?”

&ep;&ep;笔墨画室的开放时间是,工作日下午一点到五点,休息日早上十点到下午三点。和一些每天都从早开到晚的画室相比,笔墨画室的安排相对懒散,不是向墨有其他事要做,只是他单纯想休息而已。

&ep;&ep;“不是,全职。”

&ep;&ep;向墨没有多说,其实他以前不是全职。

&ep;&ep;二十五岁是向墨人生的分水岭,在二十五岁之前,他是公办初中的美术老师,有一个条件不错的男友,工作顺遂,感情美满。

&ep;&ep;那一年,在男友的鼓励和牵线之下,他得到了举办个人画展的机会。

&ep;&ep;当时的向墨有着年轻艺术家特有的张狂与自信,他决定在画展上展出他的人体素描,而那是他最爱画,也是最拿手的题材。

&ep;&ep;向墨的人体素描有着他强烈的个人风格,用美术杂志的话来说,他手中的铅笔就是自带滤镜的照相机。

&ep;&ep;笔触极其精细,既写实,又不止写实。

&ep;&ep;有家长偶然得知向墨开办画展的消息,特意带着孩子前来捧场,结果看到向墨画的裸体,转头就把他举报给了学校。

&ep;&ep;“这种老师不适合给青春期的孩子上课”“要是给孩子灌输奇怪的思想怎么办”……

&ep;&ep;面对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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