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岳芷柔身为贵妃,在御书房门前脱簪待罪,这确实不是小事。不过,岳家如今已经是今时不同往日了,前朝后宫的关系,千丝万缕,岳芷柔在后宫,今后的日子,怕是也不会好过到哪里去。

&ep;&ep;阿矜同宛音进去奉茶,御书房里的人多,比往日拥挤不少。阿矜进去的时候,孟文津孟大人正在说话。

&ep;&ep;“陛下,岳晋阳之罪,证据确凿,徇私舞弊,藐视法纪。买卖官位,动摇朝廷根基。同秦政和等人结为朋党,贪污受贿达数万两白银。若是不严惩,怕是难以服众。”

&ep;&ep;阿矜连同宛音朝着各位大人福了福身子,接着给他们奉茶。

&ep;&ep;孟文津的话音刚落,便听见厉君越道:“陛下,岳大人虽有错,可到底是两朝元老,功劳不小,若是严惩,怕是会伤文武百官的心呐!”

&ep;&ep;厉君越说这话时候,阿矜正把茶盏放到厉君越的手边。厉君越话才说完,便听得另外一个声音响起。

&ep;&ep;“此事事关朝廷纲纪,若是以岳大人有功而从轻发落,那视朝廷纲纪为何物?陛下又如何管理朝廷,治理朝政?”

&ep;&ep;阿矜看了一眼说话之人,新上任的大理寺卿刘逸之bbzl&ep;,也就是之前顾怀远推荐的人选。

&ep;&ep;陆倾淮被吵得头疼,看了一眼正在奉茶的阿矜。

&ep;&ep;她今日穿了一身淡翠绿的衣裳,领口和袖子上绣了几朵白玉兰,看着清新淡雅,很是漂亮。白净的手,端着青瓷茶盏,甚是赏心悦目。

&ep;&ep;正看着,阿矜已经奉好茶转过身来了,朝着他福了福身子,抬眼的时候,对上了陆倾淮的眼睛,阿矜眼睛里带着笑,对上的一霎便垂下眼眸转身退出去了。

&ep;&ep;陆倾淮听他们继续聒噪,顺手便端起手边的茶盏。刚掀开茶盖,就闻到了一股淡淡的茉莉香,低眉便瞧见青瓷茶盏里,两朵小小的茉莉漂浮在淡色的茶汤上。不用想也知道是谁放的,想到阿矜方才的眼神,不自觉地抿了抿唇。

&ep;&ep;“陛下!”

&ep;&ep;听见有人唤自己,陆倾淮抬眉,慢悠悠地喝了一口茶,茶香里带着一丝茉莉香,将手上的茶盏放下。

&ep;&ep;“太傅以为如何?”陆倾淮看向崔风遥道。

&ep;&ep;崔风遥浅笑着应声道:“臣以为,恩威并施,宽严相济……”

&ep;&ep;阿矜出去之前,听见崔风遥的话,之后的话,便未听见了。刚从御书房出来,远远地就看见了跪在御书房前的人。

&ep;&ep;隔得太远了,其实看不清人的脸,但听方才小路子说的,应当就是岳芷柔同她的婢女了。

&ep;&ep;她穿着一身纯白,未簪发髻,头发散落在身后。朱红的宫门便在她旁边,身后是空旷的甬道,红墙青瓦,头顶是密布的乌云,如此看起来,莫名有几分凄凉之意。阿矜一时间看得有些出神,唐祝见阿矜看得出神,留意看了一眼她的神色,又扭头看了一眼跪着的岳芷柔,开口道:“宫里可怜的人多了,她是贵妃,享过很多人一生没有享过的福,如今也是她父亲咎由自取。”

&ep;&ep;唐祝的意思,阿矜明白,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命数,每个人的欢欣和苦痛,都是他自己受着的。偏头同唐祝点了点头,接着便拿着空了的托盘,往小厨房走。

&ep;&ep;雨是傍晚下的,有一种积攒了好几日,今日终于得到了发泄的感觉,瓢泼大雨还伴着几声惊雷。

&ep;&ep;“今日时辰不早了,陛下若是无旁的吩咐,臣等就先告辞了。”其中一人先起身开口道,接着一行人便退了出去。

&ep;&ep;陆倾淮方才就听见了雨声,如今他们走了,站起身走到窗边瞧了一眼。天已经微微有些黑了,加上雨下得大,给人一种很压抑的感觉。

&ep;&ep;“唐祝。”陆倾淮看着重重的雨幕开口叫了一声。

&ep;&ep;“奴才在。”唐祝应声进去,就看见陆倾淮站在窗边。

&ep;&ep;“什么时辰了?”

&ep;&ep;“回陛下,现下已经酉时三刻了。”唐祝恭谨地应声道。接着瞄了一眼陆倾淮,犹豫着开口道,“陛下,贵妃娘娘在御书房外已经脱簪跪了一日了。”

&ep;&ep;陆倾淮轻淡地应声道:“她若是要跪,便让她跪着吧。”

&ep;&ep;仿佛一点都未将此事放在心上,唐祝猜到陆倾淮大抵是这bbzl&ep;样的反应,所以也不着急禀报,现下才同陆倾淮说。

&ep;&ep;“是。”唐祝应声,话音未落就听见陆倾淮接着问道,“阿矜呢?”

&ep;&ep;“她方才同奴才说有些困倦,想来,现下可能已经睡下了。”唐祝应道。

&ep;&ep;“睡下了?”陆倾淮轻声重复了一遍,接着转身往外头走。

&ep;&ep;外面的雨下得大,唐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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