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何事?”陆倾淮翻了个身,伸手揉了揉眼睛,语气有些不耐。

&ep;&ep;唐祝有些慌乱地应声道:“惊扰了陛下休息,奴才罪该万死,方才慈宁宫传了消息过来,太皇太后,不大好了。”

&ep;&ep;阿矜听见这话,眉心一跳,小心地悄悄瞟了一眼陆倾淮。烛火暗,陆倾淮的手还放在额头上,看不清,也琢磨不透他到底是何情绪。

&ep;&ep;不过,不管他到底是何情绪,他都应该会过去瞧瞧,毕竟,姚华现在还是名义上的太皇太后,他若是不去,那便会有人说陆倾淮不孝。

&ep;&ep;“更衣吧。”陆倾淮凝了一下,接着掀开被子起身道。

&ep;&ep;“是。”阿矜跟着站起身,给陆倾淮穿衣裳,拿了一件靛蓝色飞龙纹的衣裳,陆倾淮站着,瞥了一眼阿矜手上的衣裳,开口道,“换身白的吧。”

&ep;&ep;听见白的,阿矜拿着衣裳的手顿了顿,应道:“是。”

&ep;&ep;换了一身雪白的金线穿云龙纹饰,看着,甚是干净清爽。

&ep;&ep;随着陆倾淮一块走出临华殿,便感受到了外头的潮湿之意,外头的雨,不算大,可也不小。雨丝被风载着越过了廊道,滴在脸上,凉丝丝的。

&ep;&ep;马车已经在殿门口等着了。

&ep;&ep;唐祝见陆倾淮出来,松了一口气,连忙让旁边穿着蓑衣的小太监过来撑伞。他侧身的档口,阿矜才注意到,唐祝的身上,已经湿了好大一块。许是冒雨而来,事出紧急,也顾不得这许多了。

&ep;&ep;陆倾淮倒是一点也不急的样子,站bbzl&ep;在廊下,借着廊下的烛光看外头的雨,问道:“请了太医过去吗?”

&ep;&ep;“请了,正是邓大人让奴才过来请陛下过去的。”唐祝恭谨地应声道。

&ep;&ep;过了一会儿,陆倾淮才抬步往外走,撑伞的小太监连忙跟上去。

&ep;&ep;阿矜踩到外头的地上的时候,就感觉鞋袜湿了好些。她最讨厌雨天出去行走了,但凡只要走出去,鞋袜必定要湿,她不喜欢那种湿腻的感觉。

&ep;&ep;坐上马车,马车摇晃了一会儿,阿矜的心也跟着马车摇摇晃晃的,马车驾得快,没一会儿便到了慈宁宫。

&ep;&ep;下了马车,慈宁宫伺候的人依旧不多,三三两两的,许是知道姚华快不行了,有些慌乱。阿矜跟进去,就感受到了,里头略微紧张的氛围。

&ep;&ep;“奴婢(奴才)见过陛下。”他们跪下行礼道。

&ep;&ep;“起身吧。”陆倾淮应道。

&ep;&ep;“谢陛下。”

&ep;&ep;阿矜看着陆倾淮往里走,垂眸就看见他雪白的衣裳脚边已经湿了,溅上了几个脏泥点,不知为何,阿矜竟也看出了几分狼狈仓惶之意。

&ep;&ep;到殿内,阿矜闻到了一股浓浓的草药味,光是闻着就觉得苦。阿矜自己也在喝药,所以,对草药的味道,格外敏感些。

&ep;&ep;“微臣,参见陛下。”殿内邓清希为首的太医跪了一地。

&ep;&ep;“起身吧。”陆倾淮淡淡地应了。

&ep;&ep;阿矜看了一眼躺在床榻上的姚华,也不过才月余的时间,她看着同之前判若两人。正如宛音所说的,人都瘦脱相了,颧骨突出,脸颊内陷,目光无神,呼吸声很重,有一下没一下的,让人听着都担心会不会马上就停了,头发亦白了将近大半。如果不是阿矜亲眼看见,阿矜是不敢信的,前不久还是皇城最尊贵的女人,雍容华贵,现如今,竟成了这副模样。

&ep;&ep;许是听见了陆倾淮的声音,姚华挣扎着偏头看过来,阿矜有些害怕地低下头。

&ep;&ep;还没等陆倾淮开口问,邓清希就先一步开口道:“臣等无能,还请陛下恕罪。”

&ep;&ep;只一句,就道明了现下的情况。

&ep;&ep;其实这句话也都可以免了,明眼人都看得出来,姚华只怕活不过今晚了。

&ep;&ep;“都出去吧。”陆倾淮站在榻前,看着姚华,开口道,下意识地伸手要去摸腰间的香囊,结果摸到的,只是冰凉的玉佩。

&ep;&ep;才想到适才出来得急,没来得及佩。

&ep;&ep;陆倾淮并没有让她留下,阿矜也跟着唐祝还有几位太医退出去了。一堆人站在外头的廊下,随时等着陆倾淮的传唤。

&ep;&ep;廊下站得人多,倒是略显得拥挤了。

&ep;&ep;唐祝走到阿矜的面前道:“阿矜,你看着些,我去换身衣裳。”

&ep;&ep;“好。”阿矜应声。

&ep;&ep;唐祝走了之后,阿矜便听见旁边的两位太医小声地说话。

&ep;&ep;“所幸陛下未怪罪。”

&ep;&ep;“陛下同太皇太后向来不合,又怎会怪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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