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久,圣人处置了一批贪官污吏,其中竟有御史中丞江愠江伯父。”

&ep;&ep;姜妧稍加思索后说道:“你说的可是江四娘江微月的父亲?”

&ep;&ep;“嗯,正是他。得知这事后我真是一点也不敢相信,江伯父一向洁身自好,他怎么可能做这些恶事呢?”

&ep;&ep;“那他如今怎么样了?”

&ep;&ep;“陛下震怒,当时便下令要将此案有关的官员全部斩杀,但御史台连夜上奏,说是长乐公主即将出嫁,不宜见血,建议陛下将这些人等暂时关押在大理寺,待公主大婚后再行处置。”

&ep;&ep;姜妧转着手里的酒盏一时无言,杨觅音悄悄看了眼言笑晏晏的其他人,而后贴在她耳边小声说道:

&ep;&ep;“可没想到,江伯父竟在狱中自裁了,你说怪不怪,与他一同被关押在大理寺的官员共有数十名,却唯有他自裁了,而且,我听说,起初喊冤叫屈最厉害的就是他。”

&ep;&ep;姜妧攥紧酒盏,隐隐想到什么,忽而扬高声音:“陆绥是不是回来了?”

&ep;&ep;杨觅音愣了下,其余人也都纷纷看向她。

&ep;&ep;她却好似魔怔了一样,扔下手里的酒杯,拢着裙子站起来。

&ep;&ep;“这件事一定和他有关,你们快告诉我,陆绥是不是回来了?”

&ep;&ep;谢玉书和姜恪对望一眼,刚想开口说什么,却见她忽然转身往外跑去。

&ep;&ep;“哎,妧娘,外头下着雨呢!”

&ep;&ep;姜妧心跳加快,拂开珠帘往外奔去,出了湖心亭,她沿着木道上岸,湖面大雾四起,蒙在眼前白茫茫一片,细雨绵绵,看不清周边的模样。

&ep;&ep;其余人皆追了出来,站在亭前唤她:“妧儿,你快回来,雨天路滑,你一个人这是上哪去?”

&ep;&ep;姜妧仿若未闻,只垂着头扶着木栏杆往前走,路走到一半,面前一人忽然挡了她的去路。

&ep;&ep;她抬眸,毫无防备地与来人四目相对。

&ep;&ep;一瞬间,泪如雨下,如在梦中。

&ep;&ep;她咬着唇,透过泪眼凝望着面前伟岸的男子,两月未见,他晒黑了许多,脸上胡子拉碴,下颚变得瘦削,身上的明光甲如一盏孤灯,将她眼前的白雾通通照亮。

&ep;&ep;他微微地一笑,声音有些疲惫,有些沙哑。

&ep;&ep;“妧儿,我回来了。”

&ep;&ep;姜妧哭着扑进他怀里,两手死死攥着他衣衫,嘴里的声音不成调。

&ep;&ep;“你怎么回来的这样迟啊,你不是告诉我中秋前就能回来吗?你这个大骗子呜呜呜呜……”

&ep;&ep;陆绥垂下眼眸,在她发间深嗅一口,熟悉的芬香让他心口一烫。

&ep;&ep;“别哭了,我这不是好好回来了吗?”

&ep;&ep;蒙蒙细bbzl&ep;雨如雾般笼罩在两人周身,姜妧的哭声由急转缓,由响转弱,到了后头竟又哭又笑。

&ep;&ep;陆绥看着站在远处抿唇含笑的几人,眸光越发地柔和。

&ep;&ep;“阿妧,别哭了,你瞧,大家都在看着你,羞不羞?”

&ep;&ep;姜妧从他怀里离开,抬袖用力抹了把眼泪,踮着脚捧着他的脸颊左看右看,末了又在他身上这摸摸,那碰碰。

&ep;&ep;“可受伤了?有没有人为难你?”

&ep;&ep;陆绥低笑着摇头:“不曾。”

&ep;&ep;这时,那几人陆续走来,谢玉书来得最快,到了跟前便往陆绥胸口拍了几下。

&ep;&ep;“我就知道你小子命大,怎么样,没事吧?”

&ep;&ep;陆绥不可察觉地吸了口气,轻声道:“死不了。”

&ep;&ep;姜妧急急用手遮住他的唇,道:“呸呸呸,不许胡说!”

&ep;&ep;其余人皆笑。

&ep;&ep;陆绥将她的手取下握进掌心里,牵住她往亭中走,到了姜恪跟前,二人点头示意。

&ep;&ep;“恭喜兄长抱得佳人归。”

&ep;&ep;姜恪轻笑:“你来晚了,待会儿可得自罚三杯。”

&ep;&ep;谢玉书猴急跑过来,左右手勾住俩人的脖子。

&ep;&ep;“行了,他这一路赶回来还没来得及喘口气,叫他先吃口热乎饭。走大舅子,我陪你喝,保准让你尽兴!”

&ep;&ep;众人又是一番哄笑,前后走进亭内坐下。

&ep;&ep;不久后,杨正平也赶了过来,几位小娘子主动换了地方,让这些男郎喝个尽兴。

&ep;&ep;这场小雨淅淅沥沥下到傍晚,此时,那亭中的几个男子都已醉了,姜妧等人过去时,谢玉书正搂着姜卓的肩膀说胡话。

&ep;&ep;“你看看,他们一个个的都成双成对,就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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