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薛邵接道:“明知道你不喜欢我,心里没我是吧?”

&ep;&ep;车轱辘在这时候十分不适时碾到石头,‘咯噔’一下,连带着丁宝枝的心一块儿悬空了瞬。

&ep;&ep;她都怕薛邵说完这话把她脚脖子拗断。

&ep;&ep;薛邵往后一靠,语调带着懒洋洋的尾音,看着丁宝枝道:“我这人就是这样,只要我第一眼觉得那属于我,不管付出什么代价都会完成,指挥使的位置是,杀马志忠是,你也是。”

&ep;&ep;他顿了顿道:“但活人还是不太一样,你知道的,我差点就将你放了。我甚至还为bbzl你写过一份名单,上面全是家世清白的五品官员之家,跟你门当户对,本想请万岁给你指婚,不过写完我就撕了。”

&ep;&ep;丁宝枝完全无法理解这些门阀公子的想法,下意识动了动脑袋,是为摇头。

&ep;&ep;薛邵看明白她的意思,并不在意,只闭眼道:“你一定觉得这是娇生惯养的少爷才有的脾气,可我实际上从小什么都没有。三岁前都和爹娘在乡下生活,可惜后来太早被接进梁国公府,现在已经想不起爹娘的样子。”

&ep;&ep;他指尖在丁宝枝的足背上敲了敲,“梁国公府什么都有,什么都好,但都不是我的,我只是个在泥巴堆里滚大的外户子,就算教不成材也不丢他们的人。只要一天三顿管饱,我就能像个畜生一样,在那些人奚落的眼神里长大。”

&ep;&ep;丁宝枝第一次听他如此详尽的说起儿时的事,没成想竟是比她还凄惨的童年,不过他说自己是畜生还是谦虚,分明是眼冒青光的狼崽子。

&ep;&ep;薛邵想起什么,扯动嘴角笑起来,睁眼看向她道:“后来可能是他们图眼不见心不烦,给我谋了侍卫的差,我就搬到侍卫营再也没回去住过。”

&ep;&ep;丁宝枝尽量安慰,温声道:“大内侍卫是个好差事,梁国公府的人还是在意你的。”

&ep;&ep;薛邵冷笑,“那是他常家人欠我的。”

&ep;&ep;这当中必然有内情,但薛邵不说丁宝枝也不会问,她想了想道:“那我们的经历还挺像,都是年少被家里送进宫去当差,只不过你比我有出息。”

&ep;&ep;薛邵抬眼向她,“十九岁时你救了我,我用五年时间穿上飞鱼服,如今你才十九,你往后都会过得比我好。”

&ep;&ep;丁宝枝平静的姿态被打破,缓缓皱起眉头。

&ep;&ep;合着他是黄雀衔环回来报恩的,她要不能爽快接受倒成她不识好歹了。

&ep;&ep;她安静片刻,终于颤声问:“你五年坐到这个位置的确很不容易,可是薛邵,你为什么觉得我不行呢?”

&ep;&ep;薛邵坦然一笑,捂着她双脚说道:“因为我说过,只要我第一眼觉得你是我的,我就没有办法阻止自己不去想得到你。”

&ep;&ep;第21章

&ep;&ep;越往曲州雨水越重,京城只是下过阵雨,曲州却电闪雷鸣风雨交加。

&ep;&ep;一连行驶两天三夜,终于入了曲州境内。

&ep;&ep;那晚相谈过后,丁宝枝对薛邵便再没有好脸,他这是死猪不怕开水烫了,反正她也整天只能被关在这个移动的‘小箱子’里和他面面相觑。

&ep;&ep;丁宝枝在路上久了身体不适,碍着跟薛邵冷战也没告诉他,只窝在角落里独自头昏脑涨。

&ep;&ep;天上下着雨,石头都被冲到山路上,车架愈发颠簸。

&ep;&ep;薛邵被冷落了两天,竟转着扳指饶有兴致地问她:“丁宝枝,你就不打算跟我说话了?一辈子都不说了?”

&ep;&ep;丁宝枝觉得他就是故意的,说什么‘一辈子’,像是炫耀。

&ep;&ep;遂斜眼觑他,她脾气大着,平时是个闷葫芦,那是不想跟不值当的事情置气,可bbzl葫芦也有炸开的时候,更别说她正忍着喉咙口的恶心,还有个人不识相地死命对着葫芦嘴儿吹气。

&ep;&ep;“薛邵,你别得寸进尺。”

&ep;&ep;薛邵一听,脸上那点看兔子蹦跶的趣味瞬时没了,拍拍身边的空座,让丁宝枝坐过去。丁宝枝早就弄明白他的脾性,根本不怕他。

&ep;&ep;果然,见她不动薛邵也没大发雷霆,反而喉头一滚,像是有些不知所措。

&ep;&ep;“为什么说我得寸进尺?”

&ep;&ep;丁宝枝睨他,“别动不动拿一辈子说事,你操纵惯了生死,别人的一辈子在你那值几个钱?”

&ep;&ep;薛邵听她语气强硬,舔舔后槽牙咂舌道:“我说错什么了?”

&ep;&ep;丁宝枝默默扭脸不看他,“没说错,指挥使大人说的都对。”

&ep;&ep;说完她就被扳过脸颊。

&ep;&ep;薛邵离了座,单膝着地蹲在她身前,一手捏着她下颌,一手撑在膝上,他蹲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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