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她没有力气与他犟嘴,心下也怀疑这里到底是什么地方,便支撑着身子坐起来仔仔细细的打量四周。一遍过后,却发现孟玊所言不假,此处确实是处处琪花瑶草,耳边还有鸟儿清脆的叫声,风景怡人秀丽,美妙的宛如虚幻仙境。人置身其中,总有种飘渺云端的感觉或是四肢百骸的通透舒适感觉。恍然间,她闭上眼睛当真以为自己进入了另外的世界,与她刚刚经历过的那些黑暗窒息的世界相比,这里有鸟语花香,有青山绿水,有暗香扑鼻,令人心醉沉沦。

&ep;&ep;孟玊见她渐入沉醉,眉眼如画,一副柔美温和的样子,他不由便看的久了些。待反应过来后,自己索性直起身子,双臂张开,一声沉沉的舒适叹息,享受着阳光的沐浴和春风的吹拂,颇是潇洒惬意。

&ep;&ep;她听到这一声叹息,缓缓睁开眼睛,面前人的笑容便毫无预兆的扑入眸中。温暖的阳光穿梭于微隙的气息,舒倘又漫长,照耀在他棱角分明的脸上。花草的香味弥漫在春日里,把天地间一切空虚盈满,他的身姿是一道纤绝的尘陌,充盈着那抹曾经深不可测的孤清而飘逸的晕影。

&ep;&ep;“怎么样,没骗你,是不是很美?”他回头,冲她一笑,眸中神采奕奕,神色恣意放浪。

&ep;&ep;刘僖姊心念一动,不知是劫后重生所致,还是单单为了这笑容,她竟有些看痴了。曾经以为,只有女子的美丽才能被灿若桃花,姣若春华这样的词语来形容。可此刻面前这个人的笑容,亦绚烂的如初生朝阳,带着这世间一切耀眼的光芒,让她看到生机与希望。

&ep;&ep;“是,很美。”她不由自主的说出口,又看了看这片湛蓝的天空,闻了闻这清新的芳香。

&ep;&ep;孟玊嘴里的狗尾巴草被他不安分的叼来叼去,晃荡着微光,他听到回答看她一眼,难得这女人有不怼他不激他的时候,他便顺势在她头上轻轻抚摸了数下,感受着女子青丝的柔顺与滑美,道一句:“真乖。”

&ep;&ep;“爪子拿开!”

&ep;&ep;只可惜,他只有开口的机会,没有撤手的机会,亦或者说他只有装的机会,没有全身而退的本事。只见刘僖姊一个劈掌下来,若不是她刚醒来尚无多少气力,孟玊一只胳膊怕是要废了。

&ep;&ep;“你这女人,当真是不解风情,极煞气氛,蛮不讲理!”他抓着手臂呲牙咧嘴的痛喊几句,然后便回过头来去斥责罪魁祸首。

&ep;&ep;刘僖姊斜瞪他一眼,冷哼一声,道:“这里到底是什么地方?”

&ep;&ep;若她记得不错,他们应当是被关在兵器库的机括里,那里面没有水,没有食物,更会让人窒息而亡,他们垂死挣扎,后来……后来发生了什么,她便完全不记得了。许是孟玊那一巴掌后,她又再度昏厥,不省人事。

&ep;&ep;“你瞧你这人,如此美景,不及时做人间享乐,却还有问那些无趣的问题。”他不回她的话,反倒嫌弃的

&ep;&ep;“我们当时是怎么出来的?”

&ep;&ep;“你瞧那只鸟儿,羽毛锃亮,与众不同。我给你说,我刚才唱听它唱歌了,可好听了。”

&ep;&ep;“你是不是找到机括了?”

&ep;&ep;“此处温暖怡人,空谷幽兰。我猜想这附近一定有温泉,否则即便是早春,植物也不该如此茂盛。”

&ep;&ep;“孟玊!”

&ep;&ep;“对了,还有你方才喝的水,是这山溪间最清澈甘冽的泉水,用来泡茶,再合适不过。”

&ep;&ep;二人你一言我一语,没有夹枪带棒,但火药味愈浓。刘僖姊此刻难得耐心好,喝了几口水后,又将方才的问题问了一遍。孟玊终是无可奈何,看着她一副投敌服气的模样。

&ep;&ep;“你这女人,就是一头倔驴!蠢倔驴!”

&ep;&ep;“那阁下是什么,猴子?精猴子?还是狐狸,狡狐狸?”她淡淡回答反击,双手抱胸,语气虽激,但心境却随着环境而越来越平和。

&ep;&ep;“我若不说呢。”他表情故作严肃,摆出一副坚决抗争到底的样子。

&ep;&ep;“那我便不问了呗。”她摊摊手,嘴角一勾笑,令人出乎意料的回答。

&ep;&ep;他看她一眼,复杂一笑,眼中咻光闪过,道:“你这女人,机关算尽,可曾想过将全部赌注压在我身上,若是败了会有怎样的后果。”

&ep;&ep;“自是想过,最坏不过共赴黄泉。”

&ep;&ep;这辈子与死亡擦肩唯二,一次少不经事,一次始料不及。她是机关算尽,自负今生未逢敌手,可孟玊有一句话却提醒了她。人生而为凡,非神,非魔,有七情六欲,有劣迹缺处,纵然有运筹帷幄之本事,却无掌控人心的能力。说到底,一步算错,步步错,最坏又能怎样,黄泉赴一遭,碧落闻一回,足矣。

&ep;&ep;“你倒是看得开。休息一会儿吧,此处算不得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