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杀无赦”

&ep;&ep;先诛阉贼冯盛,后要杀的却是至亲皇叔,亦不留情分毫,果真狠辣,乃镇国长公主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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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p;&ep;太初十五年五月三日,镇国长公主以雷霆之风,压叛变,诛逆贼,威严震慑九州江山,时人无不敬之服之。

&ep;&ep;五月五日,镇国长公主再入岭南道军营,以冯盛首级安抚军心,并诛上将陈方正以正军纪。恭贤王早得消息,立刻带数千亲兵一路向北逃去,长公主亦派兵追赶,下杀令。

&ep;&ep;五月六日,帝重病,召镇国长公主回京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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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p;&ep;回京的那日,阳光甚好,一路轻车简从,并未惊动太多的人,刘僖姊的身边只跟了一人,女史苏珮。

&ep;&ep;马车内,苏珮进言,道:“冯盛逃离京师前命人置药于御膳中,皇上此番确实重病。可下诏只召回公主,仍留太子与右相于岭南处理后事,怕是……”

&ep;&ep;刘僖姊本闭目养神,一路舟车劳顿有些疲倦,脑子里时时回荡冯盛那一句‘姑胥孟家何其清誉,怎会要你这样的人’,心神不宁,此刻听到苏珮开口说话,方才睁眼,低声缓缓道。

&ep;&ep;“父皇这是再也容不得我了。”

&ep;&ep;苏珮听罢沉默,心中渐寒。长公主护国有功,多年来更是政绩卓卓,如今又诛杀逆贼,皇上如此做法,实在昏聩!

&ep;&ep;“公主将谭杨将军集结的十六卫两万将士尽数留给太子与右相,虽能震慑岭南道,但实非明智自保之举。此番一入京师,无一兵一卒,届时皇上必会兵围公主府,逼公主让权。”

&ep;&ep;苏珮冷静分析其中利害,她跟随刘僖姊多年,对这些政治权谋早已熟于心间。皇上重病,心中那根刺怕是不得不拔了。

&ep;&ep;刘僖姊却是苦笑,道:“安国面前,何谈己身?岭南道军营万不可再出丝毫差错,必留兵以震。况且,我若带兵回京就能自保?我朝安有万兵入京师之先例?恐怕届时兵未入城,就先给安了个图谋不轨之心。便是我不怕这逆反之名,城中百姓何累战祸。我若不带兵,一入京师,便是死期,还怎会等到兵围公主府的那一日。”

&ep;&ep;苏珮听此话大惊,她原以为自己预想的已是最坏的结果,皇上不过一心要夺公主重权,毕竟是亲生父女,纵使天家凉薄,也不该赶尽杀绝。可是没想到,皇上这次是非要长公主死才可!

&ep;&ep;“你不必惊奇,我既能下杀令于皇叔,父皇又为何不能杀我?天家向来如此。”

&ep;&ep;刘僖姊安慰她几句,语气有些淡淡的悲伤,更多的却是平静。一入帝王家,便绝情绝爱,算计利用,人心争斗,不过为权为势。曾几何时,她一心渴得皇太女之位,认为世上除她之外,再无合适人选。如今却要在父皇的疑心之心步步为营,更枉论奢想。

&ep;&ep;“冯盛既死,恭贤王外逃,公主当初若肯听岑相之劝,今日也不会落两难之境。”

&ep;&ep;苏珮感慨肺腑之言,却知诸事晚矣,他们不过一车马入城,安能抵得过那数千禁卫。

&ep;&ep;“阿珮,你说我与父皇究竟是何时出了嫌隙,我竟毫无察觉。待明了时,却已难补救。我终日想,当初父皇令我入朝,究竟为的是什么?即便今时今日,他杀我之心已定,我却仍旧担心他的身体。”

&ep;&ep;刘僖姊的话带着颇多无奈与心酸,她自入朝后,历经大风大浪,便很少有多愁善感的时候。冯盛说的没错,她手起刀落,在这条路上愈发心狠绝情,果断利落。那些久远的小女儿心态早已不在,徒留一颗算计之心,日日难寐。

&ep;&ep;苏珮自是默言,这话她如何能接。她虽为公主近侍女官,时刻伴其左右。可公主向来是个城府憋闷的性子,苦难艰险皆一人心中谋算,旁人如何能分担的了半分。

&ep;&ep;“公主,有密报。”

&ep;&ep;就在这时,车外递进一份密报。刘僖姊亲自拆开阅览,不过短短数行字,她却看了半晌。

&ep;&ep;“公主,可是事关恭贤王?”

&ep;&ep;苏珮眼见她神色越发凝重,不由担心起来。方才说到入京师后的种种,都未见公主有如此神色,究竟是发生了什么大事,才令公主如此忧忡。

&ep;&ep;“无事。再有一个时辰就入京师了,你我还是养养精神吧。”

&ep;&ep;刘僖姊将密报折起,放入衣襟中,再次闭目养神,不多说一字。苏珮遂也不再询问。

&ep;&ep;此番回京师,生死未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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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p;&ep;姐妹文《公子倚门羞走》:

&ep;&ep;躺了五百年棺材的老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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