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是!”迎着李之贻的目光看了一眼,陈默点了点头,然后顺势低下头。

&ep;&ep;“这个人想害你,你就跳江逃了?”李之贻继续追问道。

&ep;&ep;“是!”

&ep;&ep;“他看你跳江,就放过你了?”李之贻得意地看了雷耀一眼,继续询问道。

&ep;&ep;“没!”不过,陈默却出乎她预料地摇了摇头。

&ep;&ep;“没有?那害你的人呢?”李之贻收拢笑容,关切地问道。

&ep;&ep;“死了!”陈默看向船外,用低的几乎听不见的声音说道,而之前发生的一幕,此刻再次在眼前浮现,那几乎致命的一刀所带来的疼痛也骤然而至,让他全身抑制不住地战栗起来。

&ep;&ep;“那人是谁?”雷耀看了陈默一眼,忽然问了一句。

&ep;&ep;“我叔!”陈默看着雷耀,平静地说出让雷耀和李之贻都惊诧不已的答案。

&ep;&ep;“以后你怎么办?”李之贻忽然觉得陈默很可怜,被自己的叔叔追杀,出卖感恐怕要比背后的伤口带给他的伤害更大。

&ep;&ep;“跟你!还你条命!”陈默看这雷耀,破天荒多说了几个字,雷耀看着陈默,默默地点点头,然后一屁股坐在他身边,放心地闭眼睡起觉来!

&ep;&ep;两人的奇怪的沟通方式,让李之贻看的一头雾水,不过雷耀放心大胆的态度让她知趣地没有开口询问,见两人闭眼休息,她也索性坐下来,闭眼假寐。

&ep;&ep;黑夜中,只有江面上的一叶小舟,顶着凛冽的江风向对岸一寸寸挪动着。

&ep;&ep;此刻船上的众人显然不知道,他们刚刚离开的浦口,因为他们的原因,闹出了怎样大的动静,而处理这件事的人,竟有着和雷耀千丝万缕的瓜葛。

&ep;&ep;此刻,在铁道上的火车残骸旁,一群士兵正在忙碌地搜索着什么,一名全副武装的军官正襟站立在一旁,注视着每一个角落和细节,虽然在他旁边的军官因为空气中气味的缘故纷纷用手帕捂住鼻子,但军官的表情毫无变化。

&ep;&ep;在他对面,车厢的残骸里,不断有被烧的弯曲变形的尸体抬出来,尸体焦黑而面目全非,有些甚至已经高度碳化,但依然能从他们的衣着和身上携带的物品中判断出他们的身份,尸体旁,负责登记的副官按照士兵的报告不断登记着,时不时从他的嘴里传出,日本人,鬼子的称呼。

&ep;&ep;如果此刻雷耀在的话,一定可以认出眼前这名军官,他就是之前曾经送他上火车的天津守卫战的指挥官,李文田!

&ep;&ep;“多少人了?”直到又一具尸体被抬出来放在地上,沉默良久的李文田终于开口询问道。

&ep;&ep;“师座,已经一百二十一人了,除却二十个无法确认身份之外,其他人全部是日本在华商团成员!”一旁,早已等待多时的副手听到询问后立刻低声报告道。

&ep;&ep;“商团成员?按照战时交战规定,他们不是应该被严格限定进入后方吗?”李文田刚刚从天津战区撤下来,因为兵力悬殊过大,虽然士兵作战英勇,甚至炸毁了日军占领的东局子机场,但天津最终仍然被日军占领。

&ep;&ep;撤退的李文田所部按照上峰命令准备前往南京述职后转战河北,但却在浦口遇到突发状况,作为本地最高军事长官,自然责无旁贷地担负起调查任务。

&ep;&ep;虽然在来之前已经被告知情况罕见,但直到亲眼目睹,李文田仍然被眼前所发生的一切震惊。整整一列车的日本人被烧死,如果还有比这个更加让人惊叹的事的话,那就是这些日本人是如何神不知鬼不觉地从天津来到浦口的?

&ep;&ep;要知道,浦口与首都南京只有一江之隔,如果这些日本人心存恶念……

&ep;&ep;李文田想到这里忽然不敢想了,就在他转身准备离开的时候,一名士兵忽然气喘吁吁地跑了过来。

&ep;&ep;“长官,报告,前方一节车厢里发现两具尸体,一男一女,根据尸体所携带情报显示,日本商团成员接到征召前往上海加入日军海军陆战队,以应对随时准备展开的对上海的进攻任务。”士兵一边说着,一边掏出雷耀和李之贻曾经看到过的那份电报递给李文田,李文田只看了几个字,原本严峻的表情就瞬间变得苍白。

&ep;&ep;“通知宪兵队,立刻控制所有与铁路和渡口有关之部门,没有我的命令,任何人不得离开,同时命令码头立刻调派船只,我需要到南京去见委员长!”李文田死死地攥着手里的情报,一边命令,一边大步流星地向码头方向走去。

&ep;&ep;“师座!那这个叫雷耀的人……”一旁,副手指了指墙上写的血红色的大字小心地向李文团询问道,在他看来,这个家伙做出如此惊天大案,足以让友邦惊诧,甚至可能激怒日军进而扩大战局,此人不抓,很难平息日军的愤怒。

&ep;&ep;“爷们!”李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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