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案子?”左菱舟有些惊讶。

&ep;&ep;顾玄棠想了想,索性调转了身,向她的房间走去,“进屋说吧。”

&ep;&ep;说起这件案子,顾玄棠自己也有些疑惑,无他,只是这起案子着实奇怪。

&ep;&ep;这起案子案发于一个多月前的月初,县上有一家商户的女儿被杀,身上的财物俱在,也没有被侵犯的痕迹,只是心口处一刀毙命,脸上有被不断掌掴的痕迹。当地的知县和捕快从发现尸体就着手调查,却并未查出什么线索,然而就在他们焦头烂额,商户大闹官府的时候,第二个受害人出现了。

&ep;&ep;第二个死者依旧是女性,也是心口处一刀毙命,她的财物并无遗失,也没有被侵犯的痕迹,然而脸上,却和之前的死者一样有被不断掌掴的痕迹。这二人若说其共同点,官府调查了许久,也只能总结出均为女子。而若说其二者的区别,则是商户的女儿家里较为富裕,尚未婚配,而这第二名死者,则家境一般,且已为人妇。

&ep;&ep;恰逢当时上官辞触犯龙颜,新帝也不知道从哪儿听说了这起案件,又见兰溪县正是上官辞的故里,一气之下,竟直接将他发配故里,让他查出此案的凶手方可回京。上官辞虽是文人,学识渊博,但却并不擅长断案,何况还是一个多月前的案子。他心知肚明,新帝这是因自己这两天接连直谏而恼怒,与其说是让他回乡断案,不如是让他不再入京。他身为文人,自有文人傲骨,一方面想着那他就不回去了,只当告老还乡,且看这一个个重臣被贬后,他刚刚打下来的江山能绵延到几时,一方面却又出于对朝堂动荡的不安,担心他若是不回去,将有更多的良臣被打压。

&ep;&ep;然而哪怕他有心破获这起案子,抓住凶手,重回京城,他却无从下手,只得忧愁度日。直到今日遇到顾玄棠,上官辞才觉上天仁爱,竟是山重水复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把顾玄棠送到了他眼前。他是不会断案,可是顾玄棠会,交给他,自是迎刃而解。

&ep;&ep;左菱舟听完,有些疑惑,“这兰溪县的案子,新帝又是怎么知道的?”

&ep;&ep;“这你怕是不知,新帝喜猎奇,故此对每个地方的奇闻异事都十分感兴趣,他身边有专门的人就负责替他寻找这些奇闻异事,说与他听。”

&ep;&ep;左菱舟闻言,转眼去看他,目有探究,“表哥,你,很了解新帝?”

&ep;&ep;顾玄棠闻言,怔了一下,脑子中有什么闪过,他好似听到了爽朗的笑声,听到有人说,“醒之,这世上竟还有这样的事,可真是奇特。”

&ep;&ep;他又开始头疼了,顾玄棠皱眉忍耐,想让自己可以回忆的更清晰一些,却是再也什么想象不到,那些声音也渐渐远去。他叹了一声,没再说话。

&ep;&ep;左菱舟静静的看着,问道:“你还好吗?”

&ep;&ep;顾玄棠颔首。

&ep;&ep;“你刚刚是想到了什么吗?”

&ep;&ep;“想到了一些,却看不真切。”

&ep;&ep;左菱舟连忙劝道:“不着急,慢慢来,总会想起来的。”

&ep;&ep;顾玄棠抬头看了她一眼,轻轻笑了一下。

&ep;&ep;左菱舟见此,心道他应该是还未全部想起,之所以能认出上官大人,怕也只是巧合罢了。

&ep;&ep;“所以,我们现在要先破了这起案子,才能离开是吗?”

&ep;&ep;“嗯。”

&ep;&ep;“一个多月前的案子呢,怕是没那么容易,你去看过尸体了吗?有什么发现吗?”

&ep;&ep;顾玄棠摇头,“并无线索。”

&ep;&ep;“这可真是有些麻烦啊。”她道。

&ep;&ep;“不急,待我明日去她们两家看看,总是会有蛛丝马迹的。”

&ep;&ep;左菱舟点头,“希望我们能快点破完这起案子,也算告慰死者的在天之灵。”

&ep;&ep;“嗯。”顾玄棠应道。

&ep;&ep;这天夜里,左菱舟睡的十分早,她迷迷糊糊的听见更声响起,将被子盖在肚子上,很快睡着了。

&ep;&ep;然而,她不知道,这个夜晚,却并不那么不平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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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p;&ep;巷子是很普通的巷子,只是因夜晚的缘故显得格外漆黑漫长。夜色似是早已习惯了夏日的急促与深沉,依旧浓烈的像打翻了酿制了多年的醇酒一般,给整个天际都染上了一层浓墨。寂静的小巷在漆黑的夜色里显得更加寂静,连初夏惯有的窸窸窣窣的虫鸣也不知何时已经销声匿迹,只有打更人冷冷的梆子清脆而又响亮的声音发出连续的响声,那声音十分连贯,梆子打了一下又一下,竟是已经二更了。

&ep;&ep;在巷子里正走着一个年轻的女人,这女人从背影望去身量不高,略显消瘦的身段被严密的笼在粗布的麻衣里。她似乎有些冷,微微的缩着背,走的十分缓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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