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叶汝真忍不住问道:“他这样编排陛下,毁陛下的名声,陛下不恼火吗?”

&ep;&ep;“这种事情嘛,习惯就好。”风承熙道,“朕从小被人编排到大,若是回回都恼火,头发都得烧没了。再说,朕还得多谢他,朕只喜男色不喜女色,所以才更有理由不立后。”

&ep;&ep;叶汝真刚躺进被子里,闻言心中一紧:“陛、陛下不是说不好男色吗?”

&ep;&ep;“世事无绝对。”风承熙俯身过来,手撑在叶汝真脑袋两旁,居高临下,眉眼带笑,“比如遇见像叶卿这样的俊俏小郎君,朕就像那书里的昏君,着实很难把持得住。”

&ep;&ep;叶汝真:“!!!”

&ep;&ep;风承熙说完便下了床,熄灭了灯烛。

&ep;&ep;叶汝真浑身僵硬,不敢发一言。

&ep;&ep;风承熙在黑暗中耳朵灵得很,低笑道:“叶卿,你的胆子是什么做的?该小的时候不小,该大的时候不大,玩笑话都听不出来啊?气都不会喘了。”

&ep;&ep;叶汝真这才长出一口气。

&ep;&ep;真的差点儿给他吓死了。

&ep;&ep;“陛下,您是皇帝,君无戏言啊,君王的话哪里有玩笑话?臣胆子真的挺小的,以后别再这么吓臣了成吗?”

&ep;&ep;风承熙答应了。

&ep;&ep;客房的床叶汝真也是头一回睡,风承熙那边悄然无声,叶汝真不想惊动他,翻身都轻轻的。

&ep;&ep;“睡不着吗?”忽地,风承熙道,“咱们再说说话吧。”

&ep;&ep;叶汝真已经习惯他睡前的话痨了,“嗯”了一声,“陛下想聊什么?”

&ep;&ep;“……你怎么不问今日在慈安宫,太后为什么会哭?”

&ep;&ep;叶汝真心说我问了你就会说吗?而且……皇帝和太后之间的事,是她一个起居郎能随便问的吗?

&ep;&ep;但风承熙既然开了口,便想他想聊,她便问道:“为什么?”

&ep;&ep;黑暗中有长久的沉默,然后风承熙的声音轻轻响起:“太后可能并非朕的亲母。”

&ep;&ep;“!!!”

&ep;&ep;叶汝真惊得差点儿滚下床。

&ep;&ep;风承熙知道这事的时候,刚过完八岁生辰。

&ep;&ep;距离那一次在御书房发病,已经过去了半年多。

&ep;&ep;太后为了替他治病,遍寻天下名医,那一天,一位已经致仕的御医被召回宫中。

&ep;&ep;御医告诉风承熙一件事——当时太后与谢贤妃皆有孕在身,当时的太医院院判张起极擅妇人科,诊出太后孕女,谢贤妃孕男。

&ep;&ep;后来太后生下儿子,谢贤妃生下女儿,张起因误诊之罪被逐出宫,他本人及族中子弟,世代不得行医。

&ep;&ep;“但事实上,在姜家的安排下,谢贤妃的儿子被抱到了太后的寝殿,太后的公主则被换去了谢贤妃身边。就在父皇为他的爱妃血崩痛哭之时,他的儿子和女儿已经被人掉换。”

&ep;&ep;操办此事的稳婆已被灭口,但此事并非一人就能完成,两名经手的年老宫人虽逃过一劫,却是寝食难安,夜夜梦魇,那位致仕的御医则是张起的至交,不想见好友家中的医术到此自绝于世,所以冒着天大的风险,把事情告诉了风承熙。

&ep;&ep;这段秘辛听得叶汝真惊心动魄:“这、这是真的吗?会不会真像太后说的,是有人有心离间?毕竟太后……太后待陛下那么好……待云安公主却……”

&ep;&ep;“朕那时候年幼,一听这话,便去质问太后,太后把那几人都杀了,还把听见此事的宫人全部都处置了。太后说,那些全是谎言,他们都是谢贤妃的人,故意挑拔我们母子之间的关系,就是为了替谢贤妃报仇。

&ep;&ep;她待朕很好,无微不至,待云安公主却是极为厌恶,朕不该疑心的,是不是?云安若真是她的女儿,她怎么能忍心这么对她?”

&ep;&ep;叶汝真用力点头。

&ep;&ep;“叶卿,你好傻啊,你不懂宫里的人性,在宫里,越是不可能的事,就越有可能发生。”风承熙道,“她可能是为了证明我是她亲生的,所以会更加刻意地苛待云安。姜家的女儿从来都只属于姜家,她们为了姜家可以牺牲一切,包括自己的孩子。

&ep;&ep;当然,也有可能,一切真如她所言,是谢贤妃的人在报复。还有一种可能,是有心人故意在朕这里种下一颗疑心,让朕疑神疑鬼,谁也不敢相信。”

&ep;&ep;叶汝真说不出话来。

&ep;&ep;她一直奇怪自己何德何能,能让风承熙信任如厮。

&ep;&ep;现在,这个谜题好像解开了。

&ep;&ep;因为她是一个无意中闯入宫中的局外人,她不是太后的人,不是谢贤妃的人,也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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