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嗯,若是在冬季赛马,还是西郊的峡谷好......”

&ep;&ep;屋外明公公和小顺子一直候着,眼见太阳一点点的落了西,主子还没从里出来,心头皆生了疑惑。

&ep;&ep;虽说以殿下的修养,撵人之事,确实难以开口,但也不该如此废舌。

&ep;&ep;且以唐家姑娘如今的身份,殿下实在是犯不着非得给她个说法。

&ep;&ep;明公公和小顺子都没想明白,一直候在天色麻麻黑了,才见太子从里走了出来,也没对两人有任何吩咐,径直回了正殿。

&ep;&ep;等夜里太子沐浴更衣完,打算歇息了,明公公才提醒了一句,“殿下,唐姑娘是继续留在静安殿?”

&ep;&ep;今日是躲过去了,等下回皇后娘娘再来,不一定就有这运气了。

&ep;&ep;明公公问完好一阵,也没见太子回答,这才疑惑地抬头,便见太子坐在软榻边,眉宇紧拧。

&ep;&ep;他忘了。

&ep;&ep;适才只顾着喝她的茶,回忆过去,什么赛马,看雪......

&ep;&ep;也不对,那茶壶从头到尾都在他手上......

&ep;&ep;太子烦躁地将手里的布巾丢到了跟前的屏障上。

&ep;&ep;——瞧把你给闲得。

&ep;&ep;第6章

&ep;&ep;翌日一早,不待明公公再去请示太子,该将唐姑娘藏去哪儿,阮嬷嬷便被皇后召了去。

&ep;&ep;过去给她晒桂花干。

&ep;&ep;前几日的一场大风,满枝桂花被吹得零零散散,皇后生怕再来一场雨,今年的桂花便什么都不剩了,想起昨儿东宫嬷嬷给她的梅花香包,一时起意要做几个桂花香包。

&ep;&ep;人是皇后娘娘主动要过去的,总不能赶了主子,留了人家奴才。

&ep;&ep;这一拖,便拖到了三日后的中秋祭月。

&ep;&ep;*

&ep;&ep;祭月一到,东宫忙得人仰马翻,哪里还顾得上唐韵。

&ep;&ep;历年祭月向来隆重,祭月前几日,各宫的主子们便开始折腾忙乎,到了当日皆是沐浴焚香,盛装出席。

&ep;&ep;太子也一样。

&ep;&ep;当夜一套墨黑配赤色的衮冕,冕上的玉珠将一张俊脸半遮半掩,衮服从袖口到肩,再从头到脚,金色细线紧紧相连,一身华贵。

&ep;&ep;祭月一开始,太子便跟着皇上的脚步祭拜,身形本就有七分像的两人,一前一后,连迈脚的姿势都一模一样。

&ep;&ep;皇上先点了香回头,突地一阵风袭来,见太子冕后的玉珠被绞在了一起,皇上便抬起手,顺手给他扒拉了下来。

&ep;&ep;这动作落入身后的云贵妃眼里,便觉刺目,故意落后了几步,挑起了事儿,“瞧,这才是父子俩,旁的算什么呀。”

&ep;&ep;那话说得虽轻,前头的皇后还是听到了。

&ep;&ep;得,又来。

&ep;&ep;皇后算是服了她了,一个机灵,赶紧两步跟上了队伍。

&ep;&ep;两人身后就是二皇子三皇子,今年祭月不同往年,太子一口|交代了礼部,按位份排位,三皇子的母妃林嫔,这会子排得都不见了人影。

&ep;&ep;为了这事,前儿还被吴贵嫔讽了一句,“生了儿子又如何,还不是白搭。”

&ep;&ep;今日她见林嫔,眼睛都是肿的。

&ep;&ep;身为贵妃她不化解便罢了,反而煽风点火,当着人家儿子的面,突然来了这么一句,合着就是一搅屎棍,再干净的心,也得被她搅脏。

&ep;&ep;皇后自来不喜欢勾心斗角。

&ep;&ep;她一个正主,不屑得同一杆子妾室去争。

&ep;&ep;可她不争,奈不住别人要挑事,祭月一结束,未等云贵妃再掀起风浪,皇后便让人将阮嬷嬷这几日所制的桂花香包拿了出来。

&ep;&ep;在场的人手一份。

&ep;&ep;一番发下去,席间的气氛也轻松了起来。

&ep;&ep;外围一个刚进宫不久的美人儿,拿了那桂花香包往鼻尖一嗅,眼里露出了几分惊喜,细声道,“娘娘这香包,能同当年扬州百香铺子里的相比了。”

&ep;&ep;皇后自来喜欢香包,听那美人一说,也想找个话题,堵住云贵妃的挑拨之心,一时接了话过来,“哪个百香铺子?本宫怎没听说过。”

&ep;&ep;美人被皇后一问,心头欢喜,起身走到了跟前,蹲身道,“回禀娘娘,六年前宁家开设的百香铺子,卖的香包曾风靡了整个扬州,姑娘几乎人手一个,只是后来不知怎的了,宁家接连遭劫,铺子也没能保下来。”

&ep;&ep;扬州宁家。

&ep;&ep;皇后倒是有些耳熟,好像是个富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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