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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p;&ep;京兆府上下被顾三一闹,个个都留在了府衙内,不仅回不了家,一道道鼓声,震破耳膜,能将人肺管子都敲炸。

&ep;&ep;京兆府高大人也从最初的六神无主,熬到了如今,精神早已麻木,摊坐在椅子上,听天由命。

&ep;&ep;心头不得不佩服,他顾家三公子的体力。

&ep;&ep;一日了,他胳膊不酸?

&ep;&ep;那念头刚从脑子里拂过,耳边的鼓声,突然就停了下来。

&ep;&ep;今日因顾三公子要敲鼓,衙门外点了不少灯盏,门前一片灯火通明,明公公手里的灯盏也没什么用了,揭开盖儿,给灭了搁在了一旁。

&ep;&ep;太子的脚步,立在顾三身旁了好一阵子,顾景渊才察觉出来。

&ep;&ep;手里的动作一顿,彻底地虚脱了过去,一屁股坐在地上,昔日那位鲜衣怒马,神采飞扬的少年郎,此时已是唇色发白,一双胳膊直打颤。

&ep;&ep;太子弯身,缓缓地拾起了鼓棒,朝着他一笑,“顾三公子重情重义,倒是不虚。”

&ep;&ep;顾景渊这才喘回了一口气,从地上艰难地爬了起来,强撑着弯了弯身,行礼道,“殿下。”

&ep;&ep;太子转身将手里鼓棒递给了明公公,体贴地伸手去扶他,“还能鸣冤吗?”

&ep;&ep;“臣,无碍。”

&ep;&ep;“嗯。”即便如此,太子还是让明公公架起了他的胳膊,将人扶进了门内。

&ep;&ep;击鼓声一消停,屋内的高大人便从椅子上坐了起来,刚到门口,便遇上了太子,一个激动,两袖一扫,再次跪了下来,“臣参见太子殿下。”

&ep;&ep;“免礼。”

&ep;&ep;明公公扶着顾景渊落座,府衙的人又倒了一盏热茶给他,待他的唇色缓过来了一些,太子才缓缓地开口,“是何冤屈,竟让顾三公子舍命敲鼓?”

&ep;&ep;昨夜顾景渊等了唐韵一夜,今日又敲了一日的鼓,体力已经达到了极限,扶进来时已经去了半条命。

&ep;&ep;闻到太子这话,竟也能站起来,“唐姑娘不过一介弱女子,手无寸铁,康王爷乘人之危,竟在朗朗乾坤之下,明目张胆地劫了人。”

&ep;&ep;声音虽吃力,但听得出很愤然。

&ep;&ep;太子倒有些意外。

&ep;&ep;语句清晰,干净利落,想必这段日子,没少被顾夫人逼迫读书。

&ep;&ep;太子没让高大人升堂,主动揽了审问的活儿,抬头看向顾景渊,“有何证据?”

&ep;&ep;“一、昨日康王爷身边的一名管家,曾去过唐姑娘的院子,此事街坊可以作证,二、唐姑娘身边的嬷嬷,昨日黄昏也曾在康王府外的巷子口徘徊过,王府附近几处店铺的商家可以作证,三、唐姑娘的院子明显有被劫持的痕迹。”

&ep;&ep;顾三公子的神色愈发激动,依旧一口咬定道,“如今江陵城内,能干得出此事的人,只有他康王爷。”

&ep;&ep;太子的神色平静,接着问道,“为何?”

&ep;&ep;顾三公子的脸色,突地一阵别扭,犹豫了一会儿,眼神躲闪地道,“唐,唐家姑娘,容颜绝色,江陵城谁人不知,康王爷这是,见色起意......”

&ep;&ep;太子脑子里自然也想起了昨夜见到的那张脸。

&ep;&ep;确实有几分姿色......但见色起意,倒也不至于。

&ep;&ep;“君子爱色,取之有道,康王爷此番霸行,便是枉视朝纲......”

&ep;&ep;“也不一定。”

&ep;&ep;顾景渊一句话没说话,忽然被太子打断,神色微微一愣,疑惑地抬头。

&ep;&ep;太子又问,“你怎知唐姑娘不是自己逃了?”

&ep;&ep;“不可能。”顾景渊脱口而出,昨日阮嬷嬷都和自己约好了,若非出了意外,唐姑娘怎可能不来,“唐家被抄,唐姑娘身无分文,她一个姑娘,姿色又惹人,不是被康王爷藏了起来,还能上哪儿去。”

&ep;&ep;明公公低着头,一声都不敢吭,生怕自个儿一抬头,脸色便漏了馅儿。

&ep;&ep;“倒也有些道理。”太子看着顾景渊,眼角又露出了浅淡的笑容,“顾三公子可有亲眼见到康王府的人前去劫持唐姑娘?”

&ep;&ep;“臣并非亲眼所见,可......”

&ep;&ep;“京兆府每日都有案子要破,积压在库房里的,更是有成百上千个案列,顾三公子既然是想要公道,那便按规矩,耐心等待。”

&ep;&ep;太子的声音不大,甚至称得上温和,“顾三公子要是嫌京兆府办案太慢,大可以自己去寻人,待三公子寻到了人,孤再来替你主持公道,如何?”

&ep;&ep;太子平时为人,是很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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