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想自己并不曾得罪过他什么,却被生生赶下悬崖,差点就一尸两命。

&ep;&ep;董无邪做事但凡给别人留些余地,也就能给自己留些余地,不至于有今日。

&ep;&ep;进宫的那日,贺兰粼冲过来一把将她抱住,明黄色的衣角上满是龙涎轻香。

&ep;&ep;“怎么这么久才到皇宫,是路上不顺利吗?”

&ep;&ep;申姜笑了笑,摇头,“顺利,只是阿翁舍不得我走,拉着我说了好半天的话。”

&ep;&ep;“有什么不舍得,你和阿翁若想见面,随时都可以……只是最近别奔波了,你还有着孩子,实在太辛苦。”

&ep;&ep;申姜由他牵着,一道回到太极殿去。

&ep;&ep;上次从这里离开,她还怀着满心的忧戚,想着要不要把孩子打掉,如今再回来,却已决定了要跟贺兰粼共度余生。

&ep;&ep;申姜回到自己的居室,见床头还摆放着那尊玉像,被黑布给蒙着。申姜噗嗤一笑,将黑布扯下来,拿起玉像,只觉得雕得无限精美,一颦一笑都像自己。当初她也不知道怎么了,竟会厌恶得用黑布蒙住。

&ep;&ep;贺兰粼微嗔道,“你当时不喜欢,累得我一番心血付诸东流,可令人失落得紧呢。”

&ep;&ep;申姜将玉像握在手心,“我今后一定好好珍藏着。”

&ep;&ep;贺兰粼会心一笑。

&ep;&ep;“那我就再给你雕一个,你喜欢,我就天天给你雕。”

&ep;&ep;申姜揉揉自己的小腹,“我是觉得,你雕的这些小玩意拿来哄孩儿,孩儿一定很喜欢。”

&ep;&ep;“这是我雕来送与你的,不是给孩子的。只望着你好好珍藏,却不想给孩子当玩意儿,”他拂拂她的小腹,宠溺地道,“孩儿怎么能和母亲抢?”

&ep;&ep;申姜晓得他在意她,事事处处都盼望她好,心间不由得一阵甜涌。

&ep;&ep;她倚在他肩头,痴痴地说,“当初我们相遇时,万万没想到还有日后这般光景。”

&ep;&ep;贺兰粼饶有兴致地问道,“当初阿姜为何要主动搭讪于我?”

&ep;&ep;“自是为了逃命。”

&ep;&ep;“可云鹰卫那么多,路不病、董无邪等人各个看起来都比我权势大,你为何挑我这么一个不起眼的侍卫当靠山?”

&ep;&ep;申姜笑生两靥,露出一个若有若无的弧度。她一根柔腻的手指挑了挑他的下巴,暧然说,“自是因为你长得比旁人好看些。”

&ep;&ep;路不病身高八尺深眉高目,董无邪冷口冷面如僵尸,钟无咎矮小干瘦似枯树,唯有贺兰粼,英华隐隐,丰神如玉,见之令人心旷神怡。

&ep;&ep;她承认她当时有好色的原因,才在众多侍卫中选了他,锲而不舍地讨好他,渴望他能把她救出去。

&ep;&ep;贺兰粼抓住她的手指,甚是不屑,“原来你只看重我的皮相。”

&ep;&ep;……他还道他与她天生心灵相吸,一见钟情呢。

&ep;&ep;申姜追问,“那你呢,你一开始对我那样冷淡,多番拒绝于我,可见连我的皮相都没看上。”

&ep;&ep;“初时见你,确实没有感觉,但是……”

&ep;&ep;他痴缠地与她十指相扣,忘情地说,“但是,你能让人上瘾。我现在钻进你的圈套里,已经出不来了。”

&ep;&ep;申姜吐吐舌头,大为不屑,明明之前都是他强留她在身边,怎么就变成她给他下套了呢?不过既已决定这么痴痴缠缠地过一辈子,纠结这些仿佛也没什么用,谁给谁下圈套都一样,他们互相陷在对方身上出不来了。

&ep;&ep;世上的事总是那么奇妙,当初觉得痛苦无比,过一段时间却又甘之如饴。

&ep;&ep;……

&ep;&ep;封后大礼就安排在这几日,贺兰粼怕再过些日子申姜的身子就重了,撑不起封后的繁琐礼仪。

&ep;&ep;申姜本来不喜欢这些繁文缛节,但为了贺兰粼的面子,还是跟着教习嬷嬷好好学了。皇后的凤冠实在是重极了,她戴上一会儿就觉得腰酸背痛。

&ep;&ep;李温直被接进宫来看她,两姊妹多日不见,相拥在一起,喜中含泪。

&ep;&ep;申姜见李温直发髻上仍然戴着白花,知她还在为李大仁守丧。

&ep;&ep;申姜不忍见她一生都这么孤零零的,便欲劝两句,劝她忘记过往重新来过。

&ep;&ep;李温直却神秘地抿了抿唇。

&ep;&ep;“申姜,你不用担心我。”

&ep;&ep;她窃窃道,“你放心,我不会一直为难自己……待三年以后,我就和他在一块。”

&ep;&ep;申姜问,“他?谁?”

&ep;&ep;顿一顿,“不会是路不病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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