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半晌,气得直跺脚,骂骂咧咧地道,“滚,滚出去!老匹夫,早晚朕要你知道朕的厉害!”

&ep;&ep;叶武之不卑不亢,恭敬地行了礼才走。

&ep;&ep;惠帝独自坐在轮椅上生闷气。

&ep;&ep;真可笑,明明他才是皇帝,怎么跟个傀儡一样,处处受制于人呢?想来这老匹夫真是把他当成傀儡,想操控他,这次的刺客,没准就是他默许的。

&ep;&ep;否则叶武之为什么帮那些贱女人说话?

&ep;&ep;他气得真想一把火烧死那些秀女!

&ep;&ep;内侍走过来,奴颜婢膝地赔笑道,“陛下别生气,一条老狗罢了,千万别气坏您的龙体。”

&ep;&ep;惠帝眼中毒光慑人,“他也知道他就是条老狗!敢对朕的旨意指手画脚的!”

&ep;&ep;内侍道,“陛下也别怪叶将军,他一向是忠心于您的。只不过这次的情形有些不同罢了……”

&ep;&ep;惠帝斜眼,“这一次又怎样?”

&ep;&ep;内侍低头,“奴可不敢说。”

&ep;&ep;惠帝给了内侍一巴掌,“狗奴才,说!”

&ep;&ep;内侍捂着半边脸,“是,奴才遵命。奴只听得些风言风语,说叶家公子和刺杀陛下的那个秀女有婚姻之约,叶老将军对待自己的儿媳,自然要网开一面了。”

&ep;&ep;“放肆!”

&ep;&ep;惠帝没等内侍说完,就悍然拔-出身边的剑,“朕就说这老匹夫居心叵测,他儿子原来和刺客勾搭在一起了!”

&ep;&ep;内侍叹,“陛下英明,谁说不是呐。”

&ep;&ep;惠帝心中憋着一口恶气,犹如被热油滚过。他是这天下的皇帝,臣民之父,莫名其妙被锥子穿胸而过差点丢了命,竟要当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

&ep;&ep;惠帝问,“你是哪来的奴才,叫什么名字?”

&ep;&ep;内侍谨然道,“奴才贱名江无舟,是华公公的徒弟。华公公去后,奴才便来顶替师父,伺候陛下。”

&ep;&ep;惠帝心想叶武之手中有兵权,又是朝中元老,即便他有不轨之心,朝中大臣也不会相信……还得想个法儿暗中把他做掉才好。

&ep;&ep;“狗奴才,你有什么主意,说说看?说对了朕重重有赏。”

&ep;&ep;……

&ep;&ep;杀念既已动,便一排排肉刺般,搅得惠帝日夜不安。

&ep;&ep;第二日,他屏退了周遭的侍卫,只带了江无舟一人,在清晨来到虎豹园。

&ep;&ep;隔着老远就听到其中猛兽的嘶吼声,震得大地直颤。

&ep;&ep;惠帝不由自主地生出怯意,江无舟却已把笼门打开。

&ep;&ep;“陛下请放心,虎豹尚有里层笼子隔着,根本伤不到您。您只要佯作受伤,躲在草丛中喊救命,那叶武之自然会前来相救。等他一进去,您就立即出来,到时候奴再把铁笼一锁,嘿嘿,凭他三头六臂也得死在里头。”

&ep;&ep;惠帝担忧道,“那些御林军要是来救怎么办?别捉不到狐狸反惹一身骚。”

&ep;&ep;江无舟笑然道,“这本来就是运气的事,陛下试试又不会有亏吃。若真杀了那老匹夫,以后您不就独揽大权,再无人敢忤逆您了吗?”

&ep;&ep;惠帝搓了搓手,嘿嘿笑道,“好玩,就要那老匹夫尝尝朕的天威将军的厉害!”

&ep;&ep;他滑动轮椅,钻了进去,片刻就哎呦地一声嘶嚎。

&ep;&ep;江无舟将钥匙随手丢进了旁边的御河中,慌慌张张地喊道,“陛下失足跌入虎豹园了!快来救驾啊!”

&ep;&ep;因惠帝是偷偷溜出来的,御林军们还道他仍在太极殿,闻此大惊失色,纷纷往这边赶来。

&ep;&ep;叶武之也如闻噩耗,赶来厉声问,“陛下怎么跌到那里去了?你这狗奴才怎么伺候的!”

&ep;&ep;江无舟欲哭无泪,“奴……”

&ep;&ep;叶武之急催道,“快开笼!”

&ep;&ep;江无舟道,“陛下贪玩,钥匙方才被陛下失手丢到御河中去了,奴这就下去捞!”

&ep;&ep;叶武之大急,隔笼隐约望见惠帝正蜷缩在草丛中,一只花纹猛兽正舔他的腿——原来内层铁丝笼故意设计成只有薄薄一层,猛兽一挣就能挣开,当初是为了让它们追逐被放入其中的秀女,好逗惠帝玩乐的。

&ep;&ep;叶武之满头大汗,眼见惠帝马上便是破脑之祸,三步两步爬上数尺高的铁丝笼,竟生生翻了过去。

&ep;&ep;其他御林军也欲翻越,但一来他们的武艺不如叶武之,翻起来费劲;二来也确实惧死,没有那膏于豹吻的胆量,面面相觑,谁也没敢第一个上。

&ep;&ep;此危急时刻,叶君撷刚刚赶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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