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秦禛在心里哂笑一声,想跪你就跪好了,可这样的道歉她不接受——不要和被抢是两件事,她可以不要,但绝不想被抢。

&ep;&ep;她脚下一滑,躲到了一旁。

&ep;&ep;秦雯惊讶地瞪大了眼睛,膝盖勉强在空中停滞片刻,但站起来已经来不及了,到底跪到了地上。

&ep;&ep;“砰!”膝盖与地面相撞,发出一声轻响。

&ep;&ep;“妹妹,你这是干什么!”秦霁赶到了,一把将人拎起来,转而怒视秦禛,“二妹妹,想悔婚的是程自如,与你长姐何干,你为难她作甚?”

&ep;&ep;秦禛没搭理他,朝秦越山福了福,“祖父。”

&ep;&ep;“嗯。”秦越山答应一声,用棉帕子擦了把额头上的汗,睿智且清冷的目光在几个孙辈脸上一一扫过,“回去把‘友爱’和‘廉耻’写上十遍,午膳前送到内书房。”

&ep;&ep;“廉耻”二字,是对一个姑娘最厉的指责。

&ep;&ep;“呜呜呜……”秦雯哭出声,起了身,一溜烟地跑了。

&ep;&ep;“妹妹。”秦霁焦急地叫了一声,对秦越山说道,“祖父,孙儿去看看妹妹。”

&ep;&ep;他交代一声,就追了上去。

&ep;&ep;秦越山对秦禛说道:“半个时辰后,你来内书房找我。”

&ep;&ep;一干人散了,秦祎留了下来。

&ep;&ep;他嘴里叼着狗尾草,手里把玩着折扇,笑嘻嘻地说道:“二妹这是何苦?既然你不喜欢他,他也不喜欢你,让了又何妨?”

&ep;&ep;秦禛白他一眼,双手重新插进暗袋里,抬腿就往院子里走。

&ep;&ep;“不理我?”秦祎挑了挑眉,揶揄道,“二妹妹,祖父要咱们兄妹友爱,面子情总要有的吧。”

&ep;&ep;回答他的是一声干脆的关门声。

&ep;&ep;秦祎无所谓地撇撇嘴,“长得凶,性子也不好,我要是三表哥,也喜欢大妹。”

&ep;&ep;偏院外安静了。

&ep;&ep;花园内,一个中等身材,穿着鸦青色裋褐的年轻男子从靠墙的梅树上跳下来,飞快地穿过花园,越过围墙,出了秦府……

&ep;&ep;大约一刻钟后,那人上了风雨阁三楼,进了楼梯旁的茶水房。

&ep;&ep;里面坐着四个男子。

&ep;&ep;一个少年男子挤挤眼睛,“七哥,怎么样,瞧见正主了吗?”

&ep;&ep;另一个年纪略大的男子同时说道:“老七,王爷正找你呢,赶紧去吧。”

&ep;&ep;老七缩缩脖子,赶紧往外走,“兄弟先去见王爷,回来再说。”

&ep;&ep;走廊尽头是间大屋。

&ep;&ep;老七在雕花木门上轻敲两下,一个容貌清俊的小厮开了门,眼睛抽筋似的眨了眨。

&ep;&ep;老七面色一紧,唇边仅存的一点弧度也隐去了,束手进屋,放低音量说道:“属下参见王爷。”

&ep;&ep;风雨阁装了玻璃窗,屋子里格外明亮。

&ep;&ep;昭王景缃之斜靠着椅背,一双大长腿搭在书案上,左手的食指和大拇指指尖松松地捏着一把锐利的柳叶形小刀。

&ep;&ep;老七下意识地抿了抿右鬓角,那里已然被削掉一缕,一小撮短发正耷拉在耳朵边上。

&ep;&ep;昭王挑起眼皮看他一眼,冷冷地问道:“厉王的死查明白了么,北辽的探子找到了么,你家老母亲的病好了么?”

&ep;&ep;老七的腰又弯了几分,拱手道:“王爷恕罪。”

&ep;&ep;“多事!”昭王手腕一转,柳叶小刀突然脱手,刀刃擦着老七的左耳穿过去,“咄”的一声扎在木门上。

&ep;&ep;老七眼看着一缕黑发飘悠悠落了下去,他松了口气,“王爷,司徒先生说,虽然这是王爷的私事,但为了没有后顾之忧,该走的还是得走一趟,属下办完差才去的。”

&ep;&ep;昭王拿起桌面上的另一把小刀,食指和中指微微一动,刀子便在手背上转了几转,“说吧,秦家二姑娘为人如何?”

&ep;&ep;“王爷英明,属下的确查了秦家二姑娘。”老七拍了个马屁。

&ep;&ep;昭王道:“少说废话。”

&ep;&ep;其他几家姑娘多有交际,不是美女就是才女,大多名声在外,只有秦家二姑娘订过婚,且很少露面,所以六扇门关于她的资料也少。

&ep;&ep;老七再不敢多嘴,老老实实禀报道:“秦家二姑娘个头较高,比属下矮不了多少。依属下看,她的长相不如大姑娘,性子也不大好,连其嫡亲兄长都相处不来。秦家大姑娘抢了她的婚事,她就让其母亲主动去程家退了婚。对王爷这门婚事,她大抵是非常愿意的。”

&ep;&ep;“嘁!”昭王似笑非笑地轻嗤一声,“做姐姐的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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