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半个时辰的时间稍纵即逝,若碧口若悬河,将事情说的清清楚楚,生怕哪里不详尽,到时候救人不成,反而又害一人受困其中。

&ep;&ep;京落晖依旧撑着下颚逗弄那几尾红鱼,红鱼游玩于琉璃缸中,尾鳍如扇,轻摇慢移,很是悠闲好看。这副样子,倒是跟鱼还真有几分相似。若碧口中给他详细解释着她想求京落晖做的事情,但内心却不免无奈。

&ep;&ep;说什么这人根本没在听啊!

&ep;&ep;京落晖见她住了口,估计着应该是好了,这才施施然坐好,苦茶被他随意甩在一边,然后不知从哪又拿出一个约莫成年男子两个手掌大小的琉璃碗,接着指尖灵力一绕,那红鱼被他强行带出水中,扔进了这碗中。

&ep;&ep;若碧心下愕然,只见他手中动作不停,翻掌间黄色符箓一出,眨眼便成人形,摇摇晃晃地捧了清水进来,将那琉璃碗填约七分深,接着又将几片红叶扔入,五彩斑斓的石子也跟着进碗中点缀。

&ep;&ep;那红鱼换了个地方继续悠闲晃游起来。

&ep;&ep;“你让我帮你,但掌门令是裴与衡给的,这不能算是你付出的代价。所以,接下来,我的鱼便交你照看了。”京落晖丝毫不觉得自己的做法有哪里不对,他袖中符箓一出,符文凌空,四周景象变化,风雪无止,白雾茫茫。

&ep;&ep;眼前云梯乍现,随风晃动,梯下川流不息,惊险非常。但京落晖不是怜香惜玉的人,他也不管身后的若碧能否反应过来,自己径直踏上云梯,回眸一望,语带催促:“怎么,现在不急了?有什么话在路上继续说吧。”

&ep;&ep;我能说我后悔找你了吗?

&ep;&ep;端着琉璃碗捧着鱼的若碧强行压下那股从内心深处爆发的怒意,跟在京落晖身后,只能继续给他说清楚自己遇到的困难。

&ep;&ep;清阳派不太拘束弟子,又因其避世已久,无法像其他门派一样将弟子直接派到某一处斩妖除魔,只能让他们自行下山,选择自己修行的道路。

&ep;&ep;而若碧数月前正是和她真正的师兄慕容望一同下山历练去了,这一去就险些回不来。

&ep;&ep;“我与师兄途中遇怨鬼作祟,追查行踪至一处鬼城,鬼城内鬼力森然强悍,又有阵法为困,师兄为了护我与其他同伴,牺牲功力强行寻找阵眼让我离开。”若碧苦笑一声,心中对师兄的担忧越来越深,她自鬼城出来后就马不停蹄地赶回山门求掌门出手帮忙,但掌门却让她来寻京落晖。

&ep;&ep;这一寻又是耽误了不少时间,若碧心急如焚,伤势未愈,更是急火攻心,眼见京落晖如此不好相处也只能强行按下,腹脏受损严重。

&ep;&ep;京落晖心中都明白,他见出了山门,手指一动便摘下腰间的弟子令,纸扇一展,一粒复灵丹直接送入若碧口中。

&ep;&ep;“我不是医修,你内伤我治不了,这灵丹你服下后调息片刻,也好过一路强忍。”路过的弟子见他二人结伴而行,纷纷露出疑惑惊讶的神情,打量怀疑的神色在京落晖眼里无处遁形,他心中冷笑,面上却还是一副悠闲冷漠的样子。

&ep;&ep;“.....多谢师兄。”若碧看碗中红鱼时的心情也不似先前这般糟糕了,“这阵法古怪至极,昼夜颠倒,时常有婴儿哭声,哀怨琵琶声更是连绵不绝。乐声扰人心智,阵法变幻无常,时不时还有怨鬼出没......我们一行四人,怎样也找不到破解的方法。”

&ep;&ep;“婴儿哭声、琵琶声?”京落晖轻摇纸扇,闻言也渐渐生疑,“这可能不止是阵法这样简单。”

&ep;&ep;“师兄怎样说?”

&ep;&ep;“阵法乃由灵力聚成,鬼城鬼力森然,灵力自然稀薄。布阵困人,听你之言应是杀招未出,既然如此便是无害。无害之阵又有怨魂在内,哭声乐声不止,怕是布这阵的人,并不是想困住你们。”

&ep;&ep;若碧稍一思索,大抵也知道京落晖话中之意。

&ep;&ep;“师兄是说这阵困的是怨魂?但鬼城之内怨魂不少,再说以阵困魂乃是符灵师大忌,恐怕会反噬其身,哪位符灵师会做此傻事?”若碧实在是想不通,“恶鬼不除,怨魂不渡,这事情不仅害了自己名声,还容易得罪鬼界三通。若是被三通查出,此人将被万鬼吞噬,不入轮回之境,这......”

&ep;&ep;“所以这才奇怪。”京落晖收起纸扇,青铜罗盘一出,指针轻晃,他轻轻一碰指针,血珠滴落,罗盘顿时红光大作,指针晃动剧烈非常。

&ep;&ep;京落晖见状也不禁轻叹:“果然啊。”

&ep;&ep;“这罗盘以我血为食,能查恶鬼行踪,指针晃动至此,这鬼定是凶悍非常,你却说你们只碰到了一些怨鬼。看来这阵法困的是这恶鬼不错。”

&ep;&ep;“那......”若碧顿时愣住,“若是破阵,这恶鬼......”

&ep;&ep;“恶鬼自然脱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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