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

&ep;&ep;惟公卿醒来的时候大夫已经走了,只有梅管家靠在床边打盹。

&ep;&ep;夜深人静,梅管家也睡熟了,不过惟公卿一动他就下意识的替他把被子掖好。

&ep;&ep;他很热,密不透风的热。

&ep;&ep;惟公卿往身上看去,他盖了两层棉被,怪不得这么热。

&ep;&ep;他出了一身汗,很不舒服,可他一动没动,看着那被子若有所思。

&ep;&ep;他过去,连医院都去不得。

&ep;&ep;不舒服了就去药店买些药,加大剂量的吃。

&ep;&ep;这么吃很伤身,所以惟公卿尽量让自己不得病。

&ep;&ep;他一直在自我催眠,他不会生病,所以病了身体也不会受到影响。

&ep;&ep;他独来独往惯了,这对他说也是一种保护,他不渴望伴侣,更不会奢求生病有人照顾,这对他来说,是比任何昂贵的品牌都要奢侈。

&ep;&ep;不管价码多高的牌子,他有钱了就能买到,而前者,对他来说是遥不可及的存在。

&ep;&ep;这,还是他第一次被人照顾。

&ep;&ep;他没想到这个人会是梅管家。

&ep;&ep;那个每天都巴望着他赶紧死,和他倚老卖老自以为是的梅管家。

&ep;&ep;他咳了声。

&ep;&ep;梅管家立即惊醒,见他醒了,那表情不知是放心还是担心,“正好醒了,该喝药了。”

&ep;&ep;外室架着个火盆,文火煮着药,惟公卿这才发现空气中弥漫着草药苦涩的味道。

&ep;&ep;梅管家给他盛了一碗,他用勺子搅动着,一口一口的吹,等那碗不再烫手了,他才把药端到惟公卿面前。

&ep;&ep;惟公卿第一次觉得梅管家那张老脸也挺和蔼可亲的。

&ep;&ep;‘我能不喝么,好苦。’看着那张脸,惟公卿突然冒出这么一句,他皱着眉头一脸嫌弃的看着碗中浓稠的药汁。

&ep;&ep;“棺材您是喜欢柳木的还是金丝楠木的?”

&ep;&ep;好吧,这老东西一张嘴就原形毕露了,刚才的一切只是个美好的幻觉而已。

&ep;&ep;惟公卿接过药,那苦涩的药汁眨眼之间进了肚,他连眉头都没眨一下。

&ep;&ep;他把碗递了过去,梅管家没接,反倒是往碗里扔了个东西。

&ep;&ep;‘这是什么?’

&ep;&ep;“蜜枣。”

&ep;&ep;忍不住看向那还绷着张脸的人,这算是他乖乖喝药的奖励吗?

&ep;&ep;惟公卿将那颗枣子倒进口中,甜腻的味道在味蕾化开,驱散了药的苦涩。

&ep;&ep;“怎么样?”

&ep;&ep;惟公卿点头,‘很甜。’

&ep;&ep;梅管家哼了声,这才把碗端走了。

&ep;&ep;“蜜枣还有,喝完药就吃一颗,不要吃多,你现在不适合吃太甜的东西。”梅管家指了指桌上那个小盒子,他已经和铜锁交代过了,惟公卿吃完药就给他一颗。

&ep;&ep;梅管家真的把他当成小孩子了。

&ep;&ep;惟公卿有些无语。

&ep;&ep;不过,在这个早婚早育的年代,梅管家这岁数做他父亲绰绰有余。

&ep;&ep;这算是亲情的温暖么?

&ep;&ep;只是这老东西实在没办法让人撒娇,而他也过了撒娇的年纪。

&ep;&ep;惟公卿只是染了风寒,并不严重,如果他早些吃药也不会昏倒了,把他重新扶回被子里,梅管家忍不住抱怨几句,“您也不是小孩子了,这身子是您自己的,出了问题还是要您遭罪,能不能不要隔三差五的生一回病,生病还瞒着我不去看丈夫,您不知道我们是要被牵连的吗?您这是存心给我们找不自在是吧?”

&ep;&ep;逝修回来见惟公卿一而再再而三的生病,他们一府的人都会不好的。

&ep;&ep;惟公卿宁可没听到最后那句话。

&ep;&ep;这老东西就不能可爱一点?

&ep;&ep;说到逝修……

&ep;&ep;那家伙到现在也没个影子。

&ep;&ep;还有,重华……

&ep;&ep;他现在满脑子都是他离开时的表情,虽然平淡,但他能感觉到重华的不满。

&ep;&ep;人在生病的时候就会变得脆弱,就会有很多感慨和期盼,也会开始想念。

&ep;&ep;总有个人,是他希望在他生病时陪着他的。

&ep;&ep;对过去的他来说,他连想都不会想,可是到了这里,他多少都被改变了一些。

&ep;&ep;他在被感染,被同化,被养成了很多很多习惯。

&ep;&ep;他也尝到了被人关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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