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你们家也没钱吧,你那钱从哪来?”陈月牙问。

&ep;&ep;苏爱华咬了咬唇说:“其实真要想把有些东西变现,我有好些值钱的东西,市面上叫出来的价格,能吓死人的。”

&ep;&ep;陈月牙心跳了一下,她记得曾经,那个鲍小琳头上戴过的那个凤冠,据说是苏爱华最心爱的东西。

&ep;&ep;还有那些戏台上杨贵妃穿的衣服,绣的五蟒六缎的。

&ep;&ep;看苏爱华的眼圈刷的一下红了,陈月牙突然醒悟过来:这个女人就给丈夫都不愿意变卖自己压箱底的行头,但这是为了能让超生搬过去,想变卖自己那些戏服和头面了。

&ep;&ep;……

&ep;&ep;“月牙,你不知道,我特别怕老,怕自己再变的像原来那样虚弱,疯疯颠颠的,我觉得吧,超生是我的药!”见陈月牙一直不说话,苏爱华声音轻轻的,又说了一句。

&ep;&ep;陈月牙心里其实挺触动的,女人和男人不一样,男人40正当龄,女人从三十岁开始,不论从体力还是相貌,都在不停的走下坡路。

&ep;&ep;苏爱华这种唱戏的人,比普通女人更怕自己会老去。

&ep;&ep;更何况,她的丈夫现在接手一个百货商场,在北京都是独一份儿的。

&ep;&ep;苏爱华自己虽然也接手,经营一个百货大楼,但她毕竟是个女人,曾经还是舞台上最风光的娘子军,她怕自己要老去,要像原来一样没了精神,这种对老去,以及自己又会变疯的恐惧,一直折磨着她。

&ep;&ep;“那就给我闺女当个干妈吧,赶明儿找个日子,给你俩拜拜?”陈月牙笑着说。

&ep;&ep;“好哇,拜拜就拜拜,那钱……”

&ep;&ep;“钱我们自己有办法,你那边先谈价格,给我一段时间吧,我会把钱筹过来的。”陈月牙说。

&ep;&ep;……

&ep;&ep;听说刚刚批的厂址下面有煤,邓翠莲转身想往外走,又折了回来:“有多少煤啊二嫂,那东西能卖钱不?”

&ep;&ep;“你要别大声嚷嚷,就能卖钱,咱还能盖高楼,但你要大惊小怪,大声嚷嚷,政府就得把那煤全部收走。”陈月牙说。

&ep;&ep;小老八不止长的丑,还能拉能尿,刚才邓翠莲背着她跑的时候,她尿了超生一脊背,邓翠莲回家后,给超生洗了个澡,换了衣服,这会儿才要搓超生衣服。

&ep;&ep;“二嫂,看你说的,我啥前儿想着咱们不家不好了,把那煤全卖了,然后你们先上北京,你放心,服装厂我看着,菜你都不用愁,逢年过节让亲民给你们送,过几年,我们也上北京。”说到这儿,她都乐的合不拢嘴了。

&ep;&ep;“好!”陈月牙笑着说。

&ep;&ep;邓翠莲吧,向来觉得陈月牙不像大嫂那么古板,但是,她的温柔下面有原则,轻易不会答应她什么事儿的。

&ep;&ep;她也想搬北京,这个要求其实很不合理,毕竟北京一套房,那得上万块呢,而且搬家不止是搬一个人,到了北京,没工作咋办,就这个小县城,他们兄弟足足用了五年的时间才站住脚。

&ep;&ep;所以,邓翠莲觉得,陈月牙答的太轻易了。

&ep;&ep;“二嫂,你怕不是哄我吧,我咋觉得,你这回答应的太容易了?”邓翠莲说。

&ep;&ep;陈月牙接过她洗了一水的,超生的衣服,嫌她马马虎虎没搓干净尿印子,自己又重新打上肥皂,替闺女仔仔细细的搓着:“因为你这一回没提你家宝山和金山呀。”

&ep;&ep;“甭提了,宝山和金山的孩子,不都是我给奶粉养的,结果倒好,俩弟媳妇有奶不给孩子吃,把奶挤了倒掉,就等着我的奶粉,还总嫌弃我偏心这个偏心那个的。我要再花钱贴她们,我就是傻子,我的小老八到现在还吃人奶,我舍不得给奶粉呢。”说起这个,邓翠莲眼睛都红了。

&ep;&ep;姐姐向来疼兄弟,可不疼弟媳妇,邓翠莲那俩弟媳妇也太能作妖了吧,作到邓翠莲这个金主都害怕,那得多妖啊?

&ep;&ep;贺帅准备收拾福妞的,但是到现在,福妞还在睡大觉,据说没起床,张福生都喊不起来,他给俩弟弟拉着,几个人脱的只剩个裤叉了,就在河里捞鱼捞虾米。

&ep;&ep;“哥哥,那儿有只大鱼,快看快看!”超生向来馋鱼,口水就在嘴里噙着。

&ep;&ep;贺帅现在游泳游的好着呢,回头一看,真有条大鱼,正拎着网子准备去兜,二斌两腿一蹬一个狗刨,直接把鱼捞怀里了。

&ep;&ep;岸上超生早准备好着桶子,跑了过来:“哥哥,放里面!”

&ep;&ep;贺帅一看桶子里,四五条巴掌大的鱼,还有一窝子青青的河虾,回头喊三炮:“三炮,差不多啦,再游下去就该抽筋啦,上岸!”

&ep;&ep;三炮听话,立刻上岸了。但今天有个一起玩儿的福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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