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入目的两道身影,正是公孙弘毅和前寿康宫掌事郭淳意。

&ep;&ep;蒋琬琰樱唇微张,显然对眼前的事实有些难以置信。她实在想不通,这两人究竟是何时搭上的?

&ep;&ep;仿佛是应了她心底的疑问,郭淳意紧咬下唇,口气愤恨地说道:“奴婢过去尽心尽力地办差,不曾有过怠慢。即便太后不愿念主仆情谊,也该记着这份苦劳,可她却对奴婢狠下毒手!”

&ep;&ep;“若非奴婢命大,这会子早已命丧那毒妇手里了……”

&ep;&ep;郭淳意愈往下说,情绪便愈发激动起来:“与其顺着她的意,把这些秘密带进棺材,倒不如奴婢今日就将钱氏的恶毒行径道个明白。”

&ep;&ep;“太后早些年便有了贰心,表面上与您联手,背地里干的却都是捅刀子的事儿。”

&ep;&ep;郭淳意心一横,毅然开口道:“她渴望的,并不仅仅是执掌后宫,而是想做那主宰天下的女皇……”

&ep;&ep;“咔嚓。”

&ep;&ep;踩断树杈的声响,在此刻格外地突兀。

&ep;&ep;蒋琬琰一时不知该作何反应,只得屏住呼吸,连口大气也不敢喘。

&ep;&ep;“谁在那里?”公孙弘毅闻声的刹那,立马上前逮人。

&ep;&ep;他神色凶狠,浑身上下皆散发出浓烈的危险气息,似乎欲将目击者杀人灭口。

&ep;&ep;蒋琬琰忐忑地嗢咽一口,正左右寻找着可供躲藏的地方。骤然转身,却被人一把扣住手腕,连拖带拽地飞上檐壁。

&ep;&ep;她紧捂着嘴,虽然受足了惊吓,仍强忍着没敢发出半点呼声,生怕被公孙弘毅觉察出不对劲。

&ep;&ep;好在对方武功高超,即便多拽了一个她,也像轻燕穿云般灵巧。没多久,便平稳地落下双脚。

&ep;&ep;蒋琬琰适才正眼看向面前五官深邃、面容昳丽的男子,并呐呐地道了句谢。

&ep;&ep;这下,她心里也清楚地明白到,霍容辞并非是那无礼之徒。

&ep;&ep;方才情势紧急,就算他趁机掐了把腰,或捏了下屁股,蒋琬琰都无法挣脱。可他并没有,反倒只是疏离地拉着她的衣袖。

&ep;&ep;“不用谢。”霍容辞轻挑地扬眉,接着意有所指地说:“我这人心肠还没有硬到能亲眼看着羔羊入虎口的地步。”

&ep;&ep;蒋琬琰讪讪地笑道:“今日的事……”

&ep;&ep;“嗯,我俩会保密的。”他说这话的时候,手指向一旁的暗卫萧然。

&ep;&ep;下人间没有那么多顾忌,因此,萧然刚才是直接抱着夏青逃跑的。

&ep;&ep;他平生未曾触碰过女人柔软的身子,这会儿黝黑的面庞上尚存着来不及消褪的红云。

&ep;&ep;“这种糟心事儿,在东宛发生的也不少。外戚干政,佞臣专权,早已是见怪不怪。”

&ep;&ep;蒋琬琰自觉不该与他国太子妄议朝政,正想告辞,又听得他说:“有件事想请皇后帮忙——我迷路了。”

&ep;&ep;“啊?”蒋琬琰上下打量着他,只觉得这男人周身的每个毛孔都透着精明,实在不像是会犯糊涂的样子。

&ep;&ep;“怎么?我又不熟悉你们业朝皇宫的结构,迷路有什么可奇怪的么?”霍容辞哂笑道。

&ep;&ep;他说得合情合理,蒋琬琰估摸着路程也不远,便点头应允:“仅此一次啊。”

&ep;&ep;霍容辞定眼瞧着她正经而严肃的脸孔,顿时有些忍俊不禁。他低低地应了一声,用仅有自己能听见的音量道:“嗯,一次就够了。”

&ep;&ep;两人并排走着,中间隔了数尺的距离。

&ep;&ep;皓月升上苍穹,洒落满地银白的月光,衬得重重楼阁殿宇都仿佛琼玉雕成。

&ep;&ep;霍容辞侧过头,看见她整张侧脸皆笼罩在冷冷的月色下,变得越发皎洁,忍不住喃喃说道:“其实,我真挺喜欢你的。”

&ep;&ep;蒋琬琰没有接话,他只好自顾自地往下说:“你若是我的太子妃,我定百般疼爱,甚至为你废黜后宫……”

&ep;&ep;听到这里,她脸上的表情仍旧没有半分松动,霍容辞不禁问道:“你不信?”

&ep;&ep;“没有可能发生的事情,谈什么信与不信?”

&ep;&ep;蒋琬琰悠悠地叹了口气,“霍太子如果真的有心,还是将这份情意留着给将来的太子妃吧。”

&ep;&ep;霍容辞勾了勾嘴角,笑意却未达眼底:“我看你口齿倒是挺伶俐的。难道,只有在面对心上人的时候才易羞么?”

&ep;&ep;蒋琬琰依旧没回答。

&ep;&ep;霍容辞好似已经习惯了她的冷淡,继而说道:“算起来,我年纪比你稍长些,就以哥哥的身份提点你几句罢。”

&ep;&ep;“趁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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