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贺先生,我来接阮少回家。”

&ep;&ep;话语看似恭敬,语气却透着不容拒绝的冷硬。

&ep;&ep;“又是林浩天的指示?”

&ep;&ep;阮思行不知何时站到了贺宇身边,他有些讽刺的看向杜忠表面恭维的嘴脸。他都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这么重要了,离开林浩天才几个小时,杜忠杜义两人便三更半夜扰人清静的追到了贺宇这儿来。

&ep;&ep;“是。”

&ep;&ep;饶是早就知道了答案,阮思行仍然觉得一口闷气憋在心里,他转身避开了贺宇的视线,紧紧攥住了拳头,又缓慢放松,走到木质矮桌前,拿起桌子上的文件袋和资料。直到面部表情恢复往常,他才看向贺宇,开口说道:“贺宇,今晚打扰了。这两天你不用去公司,好好休息,有事电话联系。”

&ep;&ep;贺宇知道情况不对,却也看得出阮思行的身不由已。他没有阻拦轻轻点了点头,站在门厅,看着阮思行坐在椅凳上穿好鞋,起身,离开。

&ep;&ep;虽然他与阮思行仅仅一步之遥,但是此时他却觉得他们之间好像隔了一条不可逾越的鸿沟,即便粉身碎骨都未必能触摸到对方,若他一人定是万不复劫。

&ep;&ep;眼看阮思行按住了门把手,贺宇莫名就有种见一面少一面的感觉,他不由自主的叫到:“思行。”

&ep;&ep;阮思行单手拿着文件袋,回头,看向贺宇的目光透彻不含一丝杂质。贺宇不说话,他也不催促,静静的等着贺宇开口。

&ep;&ep;贺宇轻叹了一口气,拿起自己的风衣两步走上前披在了阮思行身上。

&ep;&ep;“外面风大,小心着凉。”

&ep;&ep;一句平常到不能再平常的嘱托。

&ep;&ep;阮思行听到这话,微微扬了扬嘴角。他说:

&ep;&ep;“好。”

&ep;&ep;贺宇看着阮思行低头上了那辆银色的卡宴,车辆渐渐隐于黑夜。他轻声说道:

&ep;&ep;“思行,你到底对我隐瞒了多少。”

&ep;&ep;声音消散在凌晨透骨的秋风里。

&ep;&ep;跟在杜忠身后,阮思行察觉到杜忠走路有些细微的违和感,像是全身的重力有意无意的偏向左腿,右腿施力小,且落地时间短暂。上了车还未多想,真皮座椅的冰凉气息穿过单薄的休闲裤传到阮思行敏感的皮肤上,身上激起一层细小的鸡皮疙瘩。他抬手把腰后纯天然桑蚕丝靠垫挪到了身下,又将贺宇的风衣往身上裹了裹,嘴角有些发干,阮思行下意识的伸出舌尖舔了舔。

&ep;&ep;杜忠坐在副驾驶,目不斜视,对冻得瑟瑟发抖的阮思行漠不关心。

&ep;&ep;车子开出了限速区,路边停留的两辆黑车靠了过来,一前一后为卡宴开路。杜义见阮思行舔嘴唇的动作,冷笑一声,语气恶劣:“被自己助理上的滋味如何?”

&ep;&ep;阮思行不是没听过杜义低劣的嘲弄,从最初的伤敌一千自损八百的自残行为到后来的沉默不言,是他浑身伤的千疮百孔后所学到的最有用的自我保护方式。这次他依旧保持沉默,只是杜义却没有停下的意思,

&ep;&ep;“一晚上被干了多少次?”

&ep;&ep;“叫床叫的哑巴了?”

&ep;&ep;“林家这么多人还满足不了你那欲求不满的屁股?”

&ep;&ep;杜义像是在拿阮思行泻火,话语恶毒又下流,每一句都戳着阮思行的底线。

&ep;&ep;“闭嘴。”

&ep;&ep;阮思行被说的心烦意乱,忍无可忍开口道。若是往常杜义一定会适可而止,没想到今天的杜义却像吃了枪药,说话更加口不择言。

&ep;&ep;“果然十年前那个婊子……”

&ep;&ep;“给我闭嘴!”

&ep;&ep;阮思行脸色煞白,像是被人触碰到了禁地,瞬间失了常态。为了打断杜义即将说出口的话,他几乎是下意识的将手中的文件狠狠的砸在了杜义的脸上。车子在空旷的街道上划了一个弧度,若不是杜义反应及时急踩刹车,下一秒车子就会撞在道路中央的护栏上。

&ep;&ep;卡宴停在马路中间,占据了两个车道。杜义的额头被文件夹划破,血液从额上流过眼角,看上去有些狰狞。

&ep;&ep;因为急刹车,阮思行的身体在惯性的作用下扑到了主副驾驶的空隙,肋骨磕在了坚硬的车载冰箱上,阮思行一时没能爬起来。杜义扭过身,一手攥住了阮思行纤细脆弱的手腕,手上渐渐用力,沉寂的空间内甚至可以听到骨骼移位的声响,阮思行被捏的额头冒冷汗却固执的不肯出声。

&ep;&ep;即使阮思行疼的身体发颤脸色惨白,脸上依旧维持着冷漠又拒人千里的表情,杜义一时头脑发热不再控制手中的力度,收紧了五指。

&ep;&ep;他只想撕裂阮思行的这层无时无刻不挂在脸上伪装,捏碎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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