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夏笙撑着伞跑到了他面前,握住了余衡冰凉的手,连连摇头:“小衡,你不要再傻等了,任念年已经搬家走了,他根本不在这里!”

&ep;&ep;闻言,雨中的余衡整个人都呆滞了。

&ep;&ep;夏笙将余衡拉到了六楼,任念年一家确实早已离开,整间房子空荡荡的,只有走廊外堆放着一些垃圾袋。

&ep;&ep;“你看看这些是什么?”

&ep;&ep;夏笙指着其中的一个袋子,里面装着的粉色围巾,以及有余衡亲笔签名的蓝色小旗子,曾经都代表着美好欢乐,这一刻看起来却无比的刺眼,也完全刺痛了余衡的心。

&ep;&ep;这些余衡送给任念年的东西,他居然都当作垃圾一样扔掉了。

&ep;&ep;现在,连他这个人也不要了……

&ep;&ep;余衡的眼中黯淡哀凉,浑身也都湿透了,可远不及他的一颗心,血液仿似停止了流动,余衡的这颗心也失去了所有的温度,冷彻心扉。

&ep;&ep;余衡木然的神情,看得夏笙心里一抽一抽的,但事实已经到了这个地步,她必须要让余衡彻底断了对任念年的所有念想:“小衡,别想他了,他不喜欢你,也完全不在乎你!”

&ep;&ep;“你妈妈的病情恶化了,你跟我去美国看看她,好吗?”

&ep;&ep;余衡充耳不闻,他走过去蹲下了身子,将那条他熬夜亲手织的,送给任念年的粉色围巾拿了出来,并且还傻傻的戴在了自己的脖子上。

&ep;&ep;仿佛只有这样,他还能再感受一下任念年最后的温度。

&ep;&ep;余衡这一痴傻的举动,着实令夏笙心疼不已,她拉起余衡,不停的劝道:“小衡,你别等他了,你妈妈还一直在等着你回去。乖,你快点跟我回去见她,好不好?”

&ep;&ep;“我不回去!”余衡猛地甩开了夏笙的手,心头悲愤交加,他忽然大吼道,“她在等我?但她知道我等了她多少年吗?她还记得自己有个儿子吗?估计早就忘了!”

&ep;&ep;“不!她绝对没有!小衡,是你误会她了,你妈妈真的生病了,病得很重。”

&ep;&ep;“那她到底是什么病?难道现在病得要死了吗?”

&ep;&ep;余衡的话音未落,夏笙就举起手掌,想要一巴掌扇过去,可她硬生生的忍下来了。

&ep;&ep;先前身上的强势仿佛一扫而光,夏笙的语气软了下去:“是的,她快死了。你妈妈得了渐冻症,瘫痪好几年了,她如今没法说话,呼吸困难,连一根手指头也抬不起来,只有眼珠子勉强能动了。小衡,你妈妈……只想见你最后一面。”

&ep;&ep;“……”余衡全然傻掉了,一脸的难以置信。

&ep;&ep;四个小时前,任爸爸的车子上了高速,早已驶离了这座城市。

&ep;&ep;爸爸在前面专心开车,任念年和妹妹任念思则坐在后排座位。

&ep;&ep;妹妹任念思此时正闭眼小憩,任念年却是一脸焦急,他不停翻找着车内的几个背包,可一直找不到那几样东西。

&ep;&ep;察觉到了哥哥的焦躁不安,任念思睁开眼睛,疑惑道:“哥,你突然在找什么啊?你这么急,是不是忘了把什么重要的东西带上?”

&ep;&ep;“小思,昨晚我们收拾东西时,你有没有看到一个黑色袋子?”

&ep;&ep;任念思又眨了眨眼:“昨晚整理了很多袋子,垃圾袋也是黑色的,哥,你放哪里的?”

&ep;&ep;“我房间的门后面。”

&ep;&ep;“哎呀!”任念思一下子想起来了,一脸歉意,“哥,对不起,我…我好像搞错了,真的把它当成垃圾扔掉了,那些是不是对你很重要?”

&ep;&ep;“……”任念年呆住了。

&ep;&ep;很重要吗?

&ep;&ep;那个袋子里装着的东西,都是余衡送他的东西,全是和余衡有关的。

&ep;&ep;余衡送他的粉色围巾,有余衡签名和灵魂头像的蓝色小旗子;任念年送了余衡一本《小王子》的书,他自己也买了同样的版本;任念年手机里那些余衡的照片,任念年也都特地打印出来了;还有一把防身小刀,这是他之前从余衡手上没收的,一直忘了还给余衡……

&ep;&ep;每一样小东西,在别人眼里可能简单普通,没有多贵,也不是多么稀奇宝贵的东西,但对任念年的意义却截然不同。

&ep;&ep;任念年光是看着,就能勾起与余衡间的点点滴滴,每一个记忆画面,都值得留念,因此任念年想保存着这些,想一直随时带在身边。

&ep;&ep;为什么这么做?为什么非要留着这些?

&ep;&ep;任念年站在老师的角度,给了自己理由,他一遍遍告诉自己,余衡只是他的学生,仅此而已。

&ep;&ep;可如今这份感情,远远越过了师生的那道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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