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柳意深向阿姨询问言简的行踪,今天是周六,言简难道又去忙工作了?

&ep;&ep;“言先生一大早就出门了。”阿姨说道,脸上却露出了为难的苦笑。

&ep;&ep;柳意深看了看衣柜里挂着几套西装,还是与昨天一样,玄关处鞋柜里的鞋子,也并没有少一双。

&ep;&ep;阿姨在说谎,但柳意深点点头,没拆穿。

&ep;&ep;二楼书房的门今天始终关着,准确来说,是从里面反锁了。

&ep;&ep;柳意深猜到言简极有可能就在房内,他抬起手准备敲门,但迟迟没有落下,反而收了回去。

&ep;&ep;言简显然不愿再见到他了,他又何必做多余的事,他们之间,连最后的告别都没必要了。

&ep;&ep;书房里弥漫着烟味,站在书房的窗前,言简面无表情,一双幽邃的眼却透过窗户,往楼下看去,眸光一路追随着柳意深。

&ep;&ep;柳意深拖着红色的行李箱,和助理安溢一起走在院中,等两人穿过前院,便到了门口,安溢的车子就停在门口。

&ep;&ep;言简望着柳意深慢慢远去的背影,希望他不要回头,就这么一直往前走。不然的话,柳意深回头看一眼,只要一眼,他很可能就会反悔,改变主意。

&ep;&ep;哪怕是强迫,他也要把这个男人绑在身旁。

&ep;&ep;柳意深走到院门口,脚步滞了滞,还是禁不住转过了脑袋。他回头往二楼书房的方向看去,书房的窗帘没有拉,然而窗前也没什么人影。

&ep;&ep;见柳意深停驻了片刻,表情也呆愣愣的,安溢奇怪道:“柳哥,看什么呢,快走吧。”

&ep;&ep;柳意深:“……好。”

&ep;&ep;坐上了安溢的车,柳意深渐渐远离了这里,他心想,大概一辈子也不会回来了。

&ep;&ep;躲在暗处,靠着墙的言简闭上了双眼,他看起来颓废又无力,但手上的力道却越来越大,把手机捏得很紧。

&ep;&ep;手机屏幕还亮着光,停留在了他微博小号的私信界面……

&ep;&ep;没一会儿,手机震动起来,言简接通了电话:“你们把人送到医院,告诉他,他哥哥很快也会过去。”

&ep;&ep;柳意深很想离开南城,可父亲还在医院治病,弟弟也差两天就能出狱了,所以他暂时住进了医院附近的酒店。

&ep;&ep;将行李放到了酒店,安溢又载着柳意深去了医院。

&ep;&ep;医院门口,柳意深向安溢道了别:“小溢,你送到这里就好,之后就先回家吧,谢谢。”

&ep;&ep;安溢在柳意深身边做事将近五年了,可天下无不散之宴席,这也是安溢送柳意深的最后一程了。

&ep;&ep;“我明天会去公司办手续,与华寰娱乐正式解约,今后你就不再是我的助理了,小溢,这些年辛苦你了。”

&ep;&ep;安溢不肯走,他的眼中满是留恋:“柳哥,我舍不得你。”

&ep;&ep;“我不仅是你的助理,同样也是你的朋友。柳哥,从我俩第一次见面时,你就这么跟我说过,这些年我也不觉得辛苦,我一开始做事老出错,反倒是你,处处包容和照顾我。”

&ep;&ep;柳意深笑了笑:“有些事得慢慢来,圈子里水太深,最初你不懂,我也想得太简单,小溢,但你现在已经做得很好了。”

&ep;&ep;“柳哥,以后我跟了其他艺人,可能没法随传随到了,可我们还是朋友,如果你有事要帮忙,尽管喊我,只要我能帮上忙的,我一定尽我所能。”

&ep;&ep;“好。”柳意深拍了拍安溢的肩膀,他嘴上答应了,但知道安溢有这份心意就好,毕竟柳意深再也不想接触娱乐圈,接触与言简有关的人和事了。

&ep;&ep;与安溢分开后,柳意深进了父亲的病房,经过前段时间的治疗,父亲已经从重症病房转到了普通病房。

&ep;&ep;不过柳意深明白,那些该试的办法,医生们应该都试过了,只是在帮父亲多拖延一会儿,让他能多活些日子。

&ep;&ep;刚一走进去,柳意深就呆住了。

&ep;&ep;守在父亲病床前的身影陌生又熟悉,曾经十八岁的任性大男孩,好像一夜间长大了,二十几岁的面部轮廓更加深刻,五官立体,身上也透着同龄人没有的成熟坚毅。

&ep;&ep;听到脚步声,也瞧见了父亲眼中欣喜的泪花,陆鑫茂一抬眼就迎上了柳意深的目光,他张口就喊了一声“大哥”。

&ep;&ep;柳意深的心头一软,笑着回应道:“茂茂,你瘦了,也长大了。”

&ep;&ep;柳意深是随母亲姓的,而父亲和弟弟都姓“陆”,他不是真正的陆家人,但父亲仍然将他视如已出,弟弟陆鑫茂也一直乖巧地喊他“大哥”。

&ep;&ep;弟弟陆鑫茂十八岁那年,成年的生日刚刚过去没多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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