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晏师常行敛神之事,”

&ep;&ep;待艾罗检查完全部客桌,垣容说道,“姑娘应有见解。”

&ep;&ep;“桌面无灰,说明常有人打扫,这点儿你们肯定也明白。”

&ep;&ep;卷过衣角擦了指尖,艾罗转身再同两人说道,“从咱们进来的东边入口至西边出口,一共四行七桌,由南向北也是四行七桌,而桌有四方,还不能看出些什么吗?”

&ep;&ep;“……”

&ep;&ep;凤鸱摇头,“夏人四行之道甚为精妙,恕我难有涉及。”

&ep;&ep;“姑娘是在说,”

&ep;&ep;垣容抬眉,“此地布置遵行的是‘四方满又四方缺的‘满出缺入’’之理?”

&ep;&ep;“对。”

&ep;&ep;艾罗打了个响指,“一共是七桌十七人。我们来的入口在东,以此平行向王女所来的西向空间里,前三行各有双桌而第四行独一桌,由南往北也是前三双、四独一,显然,这从东往西从南往北的第二行中正对着东向入口的三人之桌就是中心之桌。”

&ep;&ep;“以此桌为中心,”

&ep;&ep;垣容接话,“不论是从东向西还是从南向北,第一行与第三行的两桌都会同此桌形成大四环实心之势。以此大四环之外,只要在正西及正北再独加一桌,就会又形成两个同靠中心斜对西北走东南的小四环空心之势。”

&ep;&ep;“却又为何是西北走东南,”

&ep;&ep;艾罗面有赞许,有意引导再道,“而不是东南走西北?”

&ep;&ep;“斜对三桌均只三人,”

&ep;&ep;垣容也毫不退避,“还都以东西北各坐一人而独置南面为空,显然是想以此对应西北大空而东南小满的大四方之势。想来姑娘不仅早已猜准我所来之处正位于西北,也还知其另有所藏,是吗?”

&ep;&ep;“我还知所藏之物虽皆做死物,”

&ep;&ep;艾罗一笑,“却蕴藏极为丰富。”

&ep;&ep;“不错。书扎史册虽以本身论做死物,但论其中所记上下千年之事,自然又能算作极为丰富之物。”

&ep;&ep;垣容低眉,将微光火折吹灭合上,“姑娘断其为死,可是因为这些明明已经死了,却又摆出对坐而食似如如生之人?”

&ep;&ep;“食者,只有生者始能为之。”

&ep;&ep;幽眸一扫垣容稚眉,艾罗又再流连于各桌干尸说道,“起初我还以为他们人数众多又各族为异只是简单的以‘食邕’之‘满’对应上面儿的‘厕仙’之‘空’,却又想不通他们为何要摆出还活着的样子,但一结合‘东池西睡’水平位置做想,才觉布阵者不仅乱中有序,还意在表以新意。简单的说,此地布阵者确是‘地成仙’一系,也确有遵循其四方本意,但如今‘厕仙’在上‘食邕’在下,偏又于同一地置死者‘睡神’,显然,是布阵者在‘地成仙’的基础上开创了自己的独特奉行理念,并坚信其已经完全超越‘地成仙’宗旨,才常有来此打扫,而做沉浸与满足。”

&ep;&ep;“意思是这些干尸本是事实上的‘睡神’之死,以‘死’做‘生’却又是暗喻‘食邕’之隐,”

&ep;&ep;垣容略有所思,“两者明暗同存,又能各自符合‘东池’‘厕仙’之四方本意,是在表达同存之理。可天地四方自来存在,即便边界模糊,也还不至于同一地点同一时间的同有存在。除非这同存之在是在两个人的左右各界两边,但那也仅限于相对而已的边界模糊定义。那是不是可以说,此地小四方的同边同存,本就是在指这边界模糊之所在?”

&ep;&ep;“四方者,不过眼界者,你说的或也没错。”

&ep;&ep;艾罗一背手,小走说道,“可在这眼界之内,‘东净池’‘西睡神’本是遵循日升西落、人生人死的必然之旨,‘厕北仙’与‘食南邕’又诣在日出见万物、日落不见万物,以及万物在其生死之间的‘食入食出’的生命之程。这一来一去,生死是必然,生命之程却又因万物多彩而非是必然,以生而为人的非必然去妄求于必然,不仅是眼界所限,也正是地成仙系‘以人求仙’的根本出发点。而以此出发为界,如何才能让信徒不惧怕又或是安然接受死亡之必然,就只有一种手段。”

&ep;&ep;“把结束当开始,也把死……”

&ep;&ep;垣容回眸再看艾罗,“当做生。”

&ep;&ep;“以‘睡神’之‘神’来避一个‘死’,”

&ep;&ep;于小走中回以俏泯,艾罗驻足于东边入口,侧眸直视于自己同一个水平位于西面独桌之后的垣容,“并不仅仅只是在‘以睡为出而入神生’的‘出入’之理来让信徒更加坚信‘以人成仙’的新命之程又会由此重新开始,也是在对应‘东净池’中的新‘生’所在。但既然是在求以‘同存’,那么生之所在必有死,空之所在必有满,王女以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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