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他能玩到一起的同龄人其实没有几个。

&ep;&ep;他的几个兄弟虽然和他同龄,但是见面能好好说上两句话就算是关系不错的了,更别提一起玩儿了。

&ep;&ep;他身边的侍读一个个又都战战兢兢,谨守本分,生怕招来祸事,若是和那个人走得近了些,身边的老嬷嬷就要张口闭口禀告娘娘。

&ep;&ep;姜子朔不耐烦她,却也没什么办法,那老嬷嬷是照看母妃长大的,现在又被母妃指派来照看他,派头大的很,连素来嚣张的姜子朔也不得不给她几分脸面,轻易不会跟她起争执。

&ep;&ep;认真说起来,姜子朔竟然也就只有那个陈莫云能来往,陈莫云的母亲跟母妃交好,身份又高,那老嬷嬷自是不会多嘴。

&ep;&ep;但是让姜子朔去找陈莫云,他宁愿老老实实待在宫里。

&ep;&ep;林乱在这里也没有什么根基,只一个关系好一点的叶战还去了边塞,在学院里也学了不过那么一些时日,他就进了二皇子府里当了侍读,根本就没有几个玩的好的人。

&ep;&ep;如今姜子瀚去赈灾,他不用去二皇子府,也不必去学院,在家就没了事,姜子朔领他去的地方也都新奇有趣,不是领他射箭就是去骑马,这上京有马场的地方不多,林乱很少能骑个痛快,他也乐的姜子朔来找他。

&ep;&ep;周烟也见了几回姜子朔,来的多了也姜子朔就不讲究什么规矩,直接进门。

&ep;&ep;他刚刚见周烟的时候还有些不好意思,毕竟他那时候可做了不少惹人嫌的事儿。

&ep;&ep;周烟更不自在,不过她会做人,绝口不提那时候的事儿,只当做第一次见面,调笑了几句后也就跟姜子瀚相处自然了。

&ep;&ep;姜子朔这次又来找林乱,如今临近开春,天气转暖,人们也不像冬天一样,老是窝在家里。

&ep;&ep;街上小贩也多了起来,而今晚街上有花灯会,街上更是从早晨开始就熙熙攘攘,比平日热闹的多。

&ep;&ep;他这次是来找林乱上街去玩儿,就只看那些灯,也能看一天,更不要说还有整条街的吃食和小玩意。

&ep;&ep;姜子朔来的多了,混的熟了,也就不客气了,老是直接三步两步窜进林乱屋里,院里的小厮都没他跑的快,如此几次之后,院里的小厮也就不通告了,左右还没等通告完,姜子朔就已经进了门。

&ep;&ep;这次他也直接进了屋里,林乱没在正屋,倒是挂着竹帘的侧间里隐隐传来笑闹声,掺杂着人说话的声音,还有似哭非哭的喘息。

&ep;&ep;别、别

&ep;&ep;姜子朔一把掀开了帘子,喝道。

&ep;&ep;你们在做什么?

&ep;&ep;屋里供人歇息的榻上正有两个人。

&ep;&ep;林乱躺在榻上,曲着腿,披着衣裳,看样子刚刚起来,另一个人站在榻边,一条腿跪在榻上,俯下身捉了林乱一只手腕,林乱伸出另一只手挡在身前。

&ep;&ep;那站着的人一身劲装,眼眸深邃,似是有外域血统。

&ep;&ep;两人现在都停了动作转过头来,看着进来的姜子朔。

&ep;&ep;林乱突然趁碎衣分神抬了脚,踏在碎衣腰上把他推开了,然后立刻翻身从碎衣腋下溜了出去,藏到了床上的帐子里。

&ep;&ep;这才嚣张的分开帐子露出一个小脑袋冲碎衣喊道。

&ep;&ep;碎衣,说好不能挠人痒痒的,你要是再挠我痒痒,我就去找娘。

&ep;&ep;碎衣本来就没打算接着跟他闹了,否则他那把子闹着玩儿一样的力气别说推开他,就是想让他动一动都是难事。

&ep;&ep;碎衣直起身,看向门口的姜子朔,挑了挑眉,似笑非笑,有些似有若无的敌意。

&ep;&ep;姜子朔也盯着他,有些不悦,他对这个人从第一眼就没什么好感,两人之间的氛围有些剑拔弩张。

&ep;&ep;姜子朔突然抬了抬下巴,显得有些倨傲,他冲林乱道。

&ep;&ep;林乱,他是谁?你家的下人吗?

&ep;&ep;林乱看碎衣不过来,也就不躲了,拉开了帐子倒在床上,习惯性的用脚去够墙,闻言抬了抬头。

&ep;&ep;不,他不是,他是碎衣。

&ep;&ep;碎衣突然就尽数褪去了敌意,神色也缓和了下来。

&ep;&ep;林乱也觉出不对来了,这两人明显不太对劲,他一边从床上起了身,一边对姜子朔说道。

&ep;&ep;你先去外面坐坐,我待会穿好衣服就出去。

&ep;&ep;姜子朔闻言掀开帘子出了,只在帘子放下的时候看了碎衣一眼。

&ep;&ep;林乱系好外衫,又胡乱套好一只靴子,另一只却怎么也套不进去,一边跳着脚,一边把脚往鞋里塞。

&e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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