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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p;&ep;新婚的日子过得飞快,他们每天去爹娘那里坐坐,偶尔去看看祖母,再嬉笑打闹一阵,时不时共乘一骑出门去玩,不知不觉就过了一个多月。

&ep;&ep;今年夏日来的早,比较往年更加炎热,水匪也趁势活跃起来,经常犯一些不大不小的案子。

&ep;&ep;李掌柜托人送来了话,徐通判再次找了他,让他可以找个机会对孟老爷下手了。

&ep;&ep;尽管早已做足了准备,但孟岚的心还是揪得紧紧的,栾昇怕她太过担心,就主动提出来,自己带上几个人上船去保护孟老爷。

&ep;&ep;但孟老爷不同意,他从汴京回来前就得知了此事,在船上忙碌了半生的他毫无惧怕之意,只语重心长地嘱咐孟岚,让她和栾昇在了结了嵩阳的事后就带着孟夫人和孟老夫人前往汴京,他已联系好了总掌柜,虽说汴京没了产业,但还是有落脚之处的,汴京像他们一般境地的商户不少,想是官府也无人腾出空来寻孟家的麻烦。

&ep;&ep;孟岚只得含泪点头,由父亲和李掌柜上船离去,自己开始着手搬往汴京的事宜。

&ep;&ep;农庄里的银子不能全带上,那么大的数目,容易引人注意。她找了个由头把庄子和一块田地过给了孙掌柜,孙掌柜忠心耿耿,又原本就是这庄子里的佃户,买来也算正常,不招人怀疑。

&ep;&ep;栾昇本欲在成礼后就去汴京寻太傅的,这下正好合了他的心意,每日跟着孟岚忙前忙后,不亦乐乎。

&ep;&ep;十几日后,孟老爷捎来消息,说他已经假死脱身,在汴京安置了。

&ep;&ep;孟岚这才放心下来,抖擞精神,来接嵩阳几个狗官的招。

&ep;&ep;张太守和徐通判得了李掌柜传来的孟老爷身死的消息,激动不已,当日就下了令,强征了孟家名下所有商铺,包括不对外经营的船行。

&ep;&ep;田庄这些年收成一般,又被栾昇动了手脚,安置了许多江南逃难来的难民,张太守们不想碰这没什么油水的烫手山芋,就把这田庄扔下没管,照旧还在孟家名下。

&ep;&ep;尽管知道孟老爷没事儿,但是戏还是要演足的,孟岚和孟夫人在官府下了强征令后第二日,就带着一众丫鬟仆役去太守府前哭嚎。

&ep;&ep;孟岚是嵩阳城数一数二的美人,孟夫人虽然年岁上来了,可也是位美妇人。两个美人一起在太守府前嚎啕大哭,那场面还真引来了无数路人旁观。

&ep;&ep;孟岚见有人来哭得更凶:“爹爹!我苦命的爹爹!你一走,就有人来欺负家里女眷,要让孟家把所有的银子都交给官府啊!”

&ep;&ep;孟夫人也跟着哭:“杀千刀的,这么早早走了,留下我们孤儿寡母该怎么活啊!”

&ep;&ep;丫鬟仆役们听主子们哭得卖力,哪有输给主子们道理,一个比一个哭得起劲,一时间好不热闹。

&ep;&ep;张太守实在不能容忍她们在门前继续哭丧,安排徐通判去赶人。徐通判沉着脸出来,斥责她们:“为朝廷为难民捐献财物,是有大功德的!你们如此不顾脸面,丢尽了你们孟家祖宗的脸!”

&ep;&ep;孟岚把眼泪用衣袖一抹,站起身忿忿不平道:“通判大人!小女子敢问一句,您和太守大人可曾把全部身家捐给朝廷?您和太守大人为何不要这大功德?若是您与太守大人捐出了全部身家,小女子绝无二话!”

&ep;&ep;徐通判面色铁青,嘴硬道:“我与张太守自是捐出家中产业的,只是张太守是清廉的好官,比不得孟家豪富,那些产业入不了你孟小姐的眼罢了!”

&ep;&ep;“清廉的好官是不是要为民做主?我父亲刚刚过世,官府就要强征,甚至连祖宅也要一并拿走,青天大老爷们,我们这许多人,住到哪里去啊!我父亲的尸骨若有找到的一日,难道连祖坟也进不了吗?”

&ep;&ep;嵩阳人重孝,不愿外出漂泊,对祖宅和祖坟格外上心。一听见孟家小姐梨花带雨地哭诉自家的祖宅被征,甚至父亲的尸骨都埋不入祖坟,一下子感同身受了起来。今日能征孟家的祖宅,明日难道征不了别家的?今日孟老爷入不了祖坟,明日怕是他们也入不了自家祖坟了。

&ep;&ep;围观的众人一下子群情激愤起来,也都纷纷喊着,要张太守给个说法。

&ep;&ep;徐通判见自己掌控不了局面,赶忙进府去请张太守。不多时,张太守脸上挂着温和的笑意踱步出来,下了台阶,扶起了还在哭泣的孟夫人。

&ep;&ep;张太守比之徐通判,经见过得事情可要多多了,演起戏来也是活灵活现,孟岚差点都要被他骗到。

&ep;&ep;只见那张太守还未扶起孟夫人,眼眶便红了,他一边掏出帕子来擦拭眼角,一边用颤抖的声音对孟夫人道:“弟妹,你受苦了。孟老弟真是好狠的心,竟然就这般抛下你与世侄女。”

&ep;&ep;言罢又擦擦眼角:“弟妹你放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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