船行和水手们。”

&ep;&ep;“他们说要怎么做了吗?”

&ep;&ep;李掌柜点头:“许多航道是被水匪控制的,老东家这些年一直未曾得罪过任意一家,他让我跟着出次船,找个由头,把哪个水匪窝头惹毛了,借水匪的刀杀了老东家。”

&ep;&ep;水匪最是彪悍可怕,比山匪有过之而无不及。毕竟在陆上还能有地方躲躲,而在河道上,遇见了他们就只有认栽这一条路可走。他们又顺着河道流窜,很难抓获,凶狠跋扈惯了。要是真的想借水匪的手杀人,确实是又容易又不会留下痕迹。

&ep;&ep;孟岚想象了一下孟老爷落在水匪手里的场景,就已是冷汗涔涔,同时对那些歹毒的狗官,更是恨之入骨。

&ep;&ep;栾昇见状,安抚地拉住她的手,手指轻轻地在她掌心之间摩挲,尽可能的把他原本冷漠的语调放柔道:“没事,不会发生的。”

&ep;&ep;栾昇又转过头望着李掌柜道:“李掌柜先前说自会给孟家一个交代,你的意思是,本就不打算杀我岳父吗?”

&ep;&ep;练习地多了,栾昇在外人面前,也能自然地叫出岳父岳母这样的称呼了。

&ep;&ep;李掌柜睁圆了眼睛:“说句托大的话,老东家的命有一半是我李家的,那张太守凭什么杀他?我也是水里浪里过来的,和水匪打过多年交道,想糊弄张太守他们,还是游刃有余的。”

&ep;&ep;栾昇差不多已经可以猜到李掌柜打算怎么做,于是颔首道:“那就照你想的做吧,你孩子的事情我会想办法解决的,不过我只能给你找最好的大夫,大夫看诊后如何回答,我也不能保证。”

&ep;&ep;李掌柜听完此话,看见了希望:“那是自然,只要能有神医愿意看看孩儿的病,我已经很感激了!敢问一句,您是要找哪位大夫?”

&ep;&ep;“赵邈堂。”此人原先是宫里看耳疾最好的太医,也是太傅的挚友,自从老贼弑兄登了皇位后,赵太医就致仕回乡了,若是以太傅的名义请他来看病,应是不难。

&ep;&ep;李掌柜闻言已是激动万分,竟要跪下来叩谢栾昇,要不是孟岚及时拦住,此时定已跪在了地上。

&ep;&ep;不怪乎李掌柜如此激动,张太守答应给他找的太医,就是赵太医曾经的座下高徒。

&ep;&ep;栾昇正因孟岚把手抽走去扶李掌柜而不满,语气也不太好:“不必谢我,我是孟家的女婿,你救过岳父,我帮你也是应该的。”

&ep;&ep;孟岚见来时的目的已经达到,后续之事也有李掌柜自行解决,也不再多留。和李掌柜告辞之后就又拉着栾昇回转,她心里没底,栾昇那海口夸的颇大,她都不知该如何面对李掌柜。

&ep;&ep;“你要是做不到就别那么和李掌柜说,那孩子比李掌柜自己的命都重要,要是请不来那位大夫怎么办。”

&ep;&ep;对栾昇许下的承诺,孟岚很是怀疑,他要是有那么大脸面,何须到处辗转,过得跟乞丐一样?还天天恬不知耻地和她讨要银子。

&ep;&ep;“我从不会许诺自己做不到的事。”栾昇的话别有深意,不过孟岚完全没多想,她翻了个白眼道:“你上哪儿找那位赵大夫去,诊金我可以出,可得先能把人家请过来啊。”

&ep;&ep;她翻白眼的时候,小扇子般的睫毛眨得比平时更快,忽闪忽闪的,扇得他心里痒痒的。

&ep;&ep;栾昇压制住自己想去摸摸她睫毛的冲动,只是握紧了两人还未分开的手,回答她:“我的老师是赵大夫的好友,请老师给赵大夫去一封书信的话,赵大夫应该会来出诊的。”

&ep;&ep;孟岚这段时间总和栾昇在一起,对拉不拉手都迟钝了,不曾留意他的小动作,倒是有些好奇他的回答:“你家原先是不是很显贵啊,怎么你老师都有那么大面子。”

&ep;&ep;栾昇随口胡诌道:“很一般,只是家父名声较好。老师恰巧认识赵大夫,也是赶上了。”

&ep;&ep;孟岚“哦”了一声,也不再问了,一涉及到关于他双亲的话题,她总会及时打住,怕勾得栾昇难过。

&ep;&ep;她急急忙忙偏过脑袋,假装去看路上已经长得茂盛的树,那繁密的枝叶告诉她,原来不知不觉,就到了春天的尾巴尖,再过几天,这些枝叶的颜色将更加浓郁,那便是要入夏了。

&ep;&ep;入了夏,她很快就要过十八岁的生辰了。

&ep;&ep;栾昇一直分了余光看着她,见她在望着路旁的树,神游天外。

&ep;&ep;她一想别的事就会有种在发呆的感觉,明明是个很机灵的姑娘,一到这时候样子就有些呆呆的,像是把自己脑袋里的东西全部都清空了,傻气但也惹人喜爱。

&ep;&ep;她看了多久的树,栾昇就看了多久的她。

&ep;&ep;栾昇猛然发现,自己最近好像很喜欢盯着她看,而且时间越来越久。

&ep;&ep;这不是个好兆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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