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莫匀回到家的时候,吴肖已经把电磁炉火锅和食材都准备好,灶上熬着沸腾的大骨汤,随时都可以开涮。

&ep;&ep;“抱歉,本来想早点回来的,公司临时有事耽搁了俩小时。”莫匀进门就闻到一股子浓郁的肉汤香气,将手里提的袋子放下,脱了外套,到灶前掀了掀锅盖,“好香,不是吃火锅吗,怎么还熬了骨头汤?”

&ep;&ep;吴肖把电磁炉插上电,架上鸳鸯锅,“做底汤用的。旁边有手套,你帮忙把锅端过来。”

&ep;&ep;莫匀关了火,找到手套,把整锅汤端到餐桌上。

&ep;&ep;“两个都是清汤吗?”

&ep;&ep;“现在天气干燥,也没那么冷,红汤容易上火。你要是想吃辣,就在小料里放一点辣椒油吧。”

&ep;&ep;莫匀看着吴肖用勺子往鸳鸯锅里舀汤,忽然道:“等等。”他转身回了厨房,拿了个碗回来放到桌上,“多盛一碗。”

&ep;&ep;“你要喝?没放盐呢。”

&ep;&ep;“让你喝,骨头汤养胃,正好你先喝一碗再涮锅吃。要再加点盐是吧?我去拿盐。”

&ep;&ep;“······”

&ep;&ep;吴肖垂下眼睛,不过须臾,掀起眼皮从旁边拿起一个小罐,“盐在这儿。你······要不要也喝一碗?”

&ep;&ep;“我就不喝汤了,我喝酒。”莫匀把带回来的袋子拿过来,从里面取出一瓶红酒,“本想跟你一块喝的,想想还是算了,你胃刚好受没几天。”

&ep;&ep;“那也给我倒一杯吧。”吴肖想,喝点酒,能醉了的话也许不用吃药也能睡一觉了。“不要把我想的那么娇气。”

&ep;&ep;“你是好了伤疤忘了疼,那天是谁哭着喊着叫疼的,王源还说让去做个胃镜检查的,也没去,万一再喝酒喝伤了,我就不管你愿不愿直接把你拖去医院。”

&ep;&ep;吴肖放下勺子,调好火候。“确实,我可不就是好了伤疤忘了疼。”

&ep;&ep;莫匀一下子噎住。

&ep;&ep;“我就是顺嘴一说,你别又想些有的没的。”

&ep;&ep;“嗯,我也是顺嘴一说而已。”

&ep;&ep;莫匀看了他一眼,吴肖好像真的只是随口一说,脸上看不出任何表情变化。吴肖坐下,把料碟和辣椒油推到他手边,“我随便调了调,你尝尝味儿,自己再加点辣椒。”

&ep;&ep;气氛忽然就沉闷下来,只听见锅里汤沸腾的声音,热气将两个人隔开,模模糊糊的看不清彼此的表情。莫匀起身又去厨房取了个杯子,倒上两杯红酒。

&ep;&ep;“那就先把汤喝了再喝酒。”他把其中一杯推给吴肖,把汤也推了过去。

&ep;&ep;这样体贴细致的莫匀让吴肖感到陌生。他觉得人真是奇怪的生物,得不到时悲戚渴望,得到了却又诚惶诚恐,怀疑,不安,鄙夷,总之就是贱。

&ep;&ep;往后倒退十年,不,只是退回他主动去找莫匀借钱的那一天的话,他还会有那样的念头和勇气吗?

&ep;&ep;他们,他和莫匀,到底是怎么走到如今这个地步的?

&ep;&ep;从一开始就不要认识多好。

&ep;&ep;吴肖想喝醉,他怕不喝醉的话又会头痛欲裂的无法入睡。大夫交代过不能酒和药一起服用,已经喝了酒,所以不能再吃药。

&ep;&ep;他很惜命,打心底害怕死亡。

&ep;&ep;即使活着只有痛苦,他也不想悲惨的难堪的死去,尤其在莫匀眼前。

&ep;&ep;“你喝了很多了,眼睛都直了,先吃点肉吧。”莫匀抢过他的杯子,往他碗里夹了一堆肉和丸子。“酒量本来就小,怎么还有瘾了。”

&ep;&ep;“眼睛直了也是盯的锅里,不是盯你,管得宽!”吴肖嗤了一声,把碗里的肉夹起来。即使喝多了了,吴肖吃起东西来也是细嚼慢咽的一板正经,那股子认真的狠劲儿仿佛嚼的不是羊肉,而是他的肉。莫匀看的想笑。

&ep;&ep;他见吴肖喝酒醉的时候屈指可数,撒起酒疯来倒是不比他好多少,属于“酒后吐真言”的那种,平时憋在肚子里的委屈和抱怨劈头盖脸的往外泼,其实想想,那些时候他还挺享受的。虽然吵完之后回去,再想起吴肖毒舌的“醉言”又会一个人郁闷难受半天。

&ep;&ep;不过这时候的吴肖,怎么看怎么可爱,说的话也叫人忍俊不禁。

&ep;&ep;他放下杯子,伸手扳起吴肖的脸,“那你盯盯我。”

&ep;&ep;吴肖一巴掌拍开他的手,不掩厌弃的擦了擦被捏过的地方,“我不想看你。”

&ep;&ep;莫匀有些讪讪。他知道吴肖说的是什么,却不想挑明,生硬的给自己打圆场,道:“是没你长的好,也不至于这么伤眼吧······不看就不看,想看的人多了去了。”

&ep;&ep;吴肖忽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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