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恍然,他这才惊觉昏迷前自己下身流血的事,忙掀开被子低头要检查,他神色慌张,不见半丝血色的脸上透着凄惶焦急。

&ep;&ep;蒋玄宗赶快一把拦住了,放下药碗,然后很是自然的搂住他颤抖的肩膀,柔声安慰道,“没事,别害怕,良叔刚才来看过了,孩子还安安稳稳的待在你肚子里,他很健康,你多休养几天很快就好了。”

&ep;&ep;孩子没事。

&ep;&ep;听到他的话,辛安冬很是松了一口气,浑身无力的瘫倒在他怀里,脸颊贴着他的胸口,感受着他强有力的臂膀温柔坚定的环抱着他,辛安冬一时贪恋这温暖,竟没有第一时间推开。

&ep;&ep;蒋玄宗感受到他的温顺,心里柔成一滩水,又拿起药碗,“这是良叔给你开的安胎药,我凉了会不烫,快喝了吧。”

&ep;&ep;“良叔?”

&ep;&ep;辛安冬紧紧趴在他的怀里不想动。

&ep;&ep;蒋玄宗见他脸色苍白,心里也舍不得,只好再次放下药碗,双手一齐,宝贝的搂着人,一时间,房间里蕴满了温馨的氛围。

&ep;&ep;“良叔是名老中医,医术高明,有在世华佗之称,你刚才突然晕倒过去,又不肯去医院,我只好请他老人家帮忙,”即便是现在想起刚才的慌乱,蒋玄宗仍心有余悸,他紧了紧手,失而复得般珍重又爱怜的在辛安冬额头上落下一吻,“还好你没事,安冬,你别再吓我了,即便是真的暴露,我也不想你出事。”

&ep;&ep;他能理解他的恐惧,怕身体的异常被发现,可是他不知道,与被发现他的身体异常相比,他更在乎他的性命。

&ep;&ep;幸亏是没事,如果有个三长两短,他……蒋玄宗紧紧闭了闭眼,他不敢想。

&ep;&ep;辛安冬心里一动,又不自在的撇了撇嘴,眼神黯淡下来,“你不在乎,我可不想被人当做怪物,既然你已经知道了我……那个,”说着,他有些难以启齿,他从蒋玄宗怀里抬起头,目光沉沉的看向他,突然说,“我知道让你接受很难,不仅是你,刚知道的时候我也被吓得浑身冷汗,很不可思议吧,男子怀孕,我都已经不知道自己是个什么东西了。”

&ep;&ep;几乎眼见着他浑身变了气息,像是长满了倒刺的刺猬,即便此时看似柔弱可气,身体紧绷着仿佛随时迎接一场殊死决斗。

&ep;&ep;蒋玄宗看不得他这样,坚强得让人心疼,他心头一痛,紧紧搂住辛安冬,低沉的嗓音透着坚定,“安冬,你错了,我并不觉得有什么可难接受的,这是我的孩子,我爱他来不及。”

&ep;&ep;辛安冬顿时惊愕的瞪大眼,心房像是被重重击中一样。

&ep;&ep;“你、你是不是傻?”情急之下他张了张嘴,莫名惊怒交加,指着蒋玄宗,“睁大你的眼睛看仔细,我是男人,哪有男人怀孕的!”

&ep;&ep;哪有男人怀孕的,这是个错误,这根本不应该。

&ep;&ep;然而蒋玄宗很淡定,眼里甚至盛了些笑意,捉住他的手指,轻轻吻了一下,道,“大千世界无奇不有,男子怀孕虽然是个例,但既然我们的孩子托生到你肚子里,他就是与你我有缘,他是我们的孩子,骨血相连,谁也无法割舍的存在,不管他怎么来的,为什么你会生孩子,我只知道他是你我的孩子,不能因为他是两个男人生出来的就抵触他的出生,他在你的肚子里,难道你会觉得反感吗?”

&ep;&ep;蒋玄宗从来都知道辛安冬不是心狠的人,而且从他醒来,手一直小心翼翼护着肚子,就知道他根本没有嘴上所说的厌恶这个孩子的存在,他比任何人珍视还来不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