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咦,竟然下雪了。”姝儿驱了驱车板上的雪,一步跨上去。然后转过身来,弓着身子将手伸出。

&ep;&ep;“怎么,下雪很奇怪吗?”我紧了紧大氅,探出左手,倚着姝儿的臂膀紧随其后。

&ep;&ep;“没有没有,只是这地方冬日也比较温和,下雪比较少罢了。”月儿见我们上了马车,也赶紧跟着跨上去。

&ep;&ep;“对了,白沐,你还没告诉我们,桃竹是谁呢,跟你是什么交情。”刚近马车,姝儿就递过来一张绒毯,好奇道。

&ep;&ep;交情?我不禁蹙了蹙眉,当然是朋友了,还能是什么?

&ep;&ep;于是我不假思索道:“当然是朋友了,不对,她还是我雇主来着。”言罢,一手接过软滑温暖的绒毯,往身上一裹。

&ep;&ep;现在我可是在养伤,若是在这紧要关头惹了风寒,那可真有我受的。

&ep;&ep;“雇主?”姝儿有些意外,一旁的月儿也是。

&ep;&ep;我想了想也没什么不能说的,就将自己被桃竹雇佣的事情大概说了一遍,当然父母去世的内容是隐藏了。

&ep;&ep;毕竟这种事,藏在心里就好。

&ep;&ep;“哦~怪不得你不惜拖着病恹恹的身子亲自去告知危险,原来是这么重要的人。”姝儿乖乖坐回去,露出羡慕的神色。

&ep;&ep;重要吗。

&ep;&ep;虽然我有些分不清,但似乎这么说也没错,只不过不仅重要,而且复杂,不仅复杂,还很戏剧罢了。

&ep;&ep;但我面上还是认真的点了点头。

&ep;&ep;也不知在马车里闲谈了多久,马车毫无征兆的停了下来。

&ep;&ep;“我们到了。”月儿将头伸出了窗外,满怀期待道,“也不知道白沐的朋友长什么样子,一定跟白沐一样善良昳丽!”

&ep;&ep;“什么善良昳丽,净瞎说。”我佯嗔道。心里却是不自觉地点了点头,又摇头,昳丽不假,善良嘛....不敢苟同。

&ep;&ep;桃竹蔫坏蔫坏的。

&ep;&ep;下了马车,看到一如既往纤尘不染的古朴牌匾,心里不由得忐忑起来,一想到那日的事,心里就五味杂陈,说不清也道不明。

&ep;&ep;但!眼前不是任我踌躇的情景,必须得将那个消息告知她。

&ep;&ep;于是我硬着头皮,恍若隔世的跨上台阶,叩响了积了一层薄雪的铺首。

&ep;&ep;“来了,来了。”一声雄厚的声音传来,听着应当是管家。

&ep;&ep;一把捞开门,管家迎着笑容探出身子,却在看见我的那一刻笑容僵在脸上。

&ep;&ep;他吞了吞口水,强行咧开嘴扯了一个牵强的笑:“是,是白姑娘啊。“

&ep;&ep;瞧他这样子我都知道,想来我的作为,竹府上下都人皆尽知了。

&ep;&ep;也是,哪个护卫能杀了自己主子三十多个人又捅了人家一刀跑了的?

&ep;&ep;估计在他们眼里,白眼狼啊,恩将仇报这些词就是形容我的。

&ep;&ep;我心怀愧疚,不敢与他对视,别开视线,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只得尴尬地点了点头。

&ep;&ep;他硬硬地笑了笑,指了指门里,声音有些发颤道:“仆,仆去知会小姐一声?”

&ep;&ep;我再次点了点头。

&ep;&ep;待他关上门,一溜烟跑了的时候,一旁的积怨已久的姝儿,撇撇嘴气呼呼道:“这什么态度啊!真失礼!竟然也不请咱们进去,就让咱们在外面干站着!”

&ep;&ep;而月儿则是咬了咬唇,欲言又止的看向我,想来是想起了那日去张家老宅路上澜儿说的话。

&ep;&ep;我将月儿的神情看在眼里,心中苦涩也无从辩解,只当没瞧见,转头看向姝儿,对她摇了摇头,示意姝儿不要再怨怼。

&ep;&ep;毕竟她每埋怨一句,我都觉得被人剜了一刀一样难受。

&ep;&ep;我现在只希望她还愿意见我一面。

&ep;&ep;等待总是漫长,更不消说我心虚愧疚,瞧着紧紧关闭的大门,没想到有一天我也会被关在门外。

&ep;&ep;我注意到灵兽铺首上的雪,伸出手,轻轻的将雪拍掉,露出灵兽的脑袋。

&ep;&ep;我瞧着干净的灵兽铺首,露出了一个满意的笑。

&ep;&ep;“咔嚓。”门开了条小缝。我瞧见一直圆滚滚,锃亮的眸子闪了闪,然后一个小姑娘从半开的门缝里斜出身子,一把扑到我怀里,抱住我的腰。正是小乞丐。

&ep;&ep;“沐姐姐,你回来了!你去哪了,想死我了!”脆泠泠的声音响起,话语间是扰人心绪的缠绵。

&ep;&ep;我缓了缓神色,微不可觉的松了口气,然后单手反抱住她,腾出一只手揉了揉她的小脑袋,和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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