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柴凌泰退回后台,换上西厂朝服。他换下来的蓝袍朝服是不能穿了,左裂一块,右边领子还有褐色凝固的血,是他咬破嘴角时留下的。于是换了一件石青罗纱长衫给梁睿小王爷,柴凌泰瞧着衫子样式很熟悉,又不是自己穿的,细想之下,是他的衣服和段飞羽混乱放了,是飞羽的衣服,穿小王爷身上,大小正合适。

&ep;&ep;比武招亲的获胜者段飞羽,随拂尘小侍进殿,见西厂督公柴凌泰也在观赛群臣堆中,两人心照不宣地相视不相识,对视微笑点头致礼后,见柴凌泰前面排着个眼神清澈,透着正气的少年,年岁比自己小,他身上的衣衫正是自己的,段飞羽薄唇不由得抿成一条线。

&ep;&ep;戚惠梅见获胜者杨小楼眼角都不抬一下看她,她已梳妆完毕,披肩长发,简单地绾个发髻,一支木簪子,身上朱红礼服未换,映得玉腮微红。

&ep;&ep;梁奕帝坐在皇座上道:“这场比赛甚是有趣,西源使节事女子,原就没有比赛资格,我国勇士打败一名没有参赛资格的选手,朕是该判勇士输,还是罚西源国往后加倍的进贡呢?”

&ep;&ep;戚惠梅咽了咽口水,她原本想借此刹万国威风,怎料会反弹报复回西源国身上。

&ep;&ep;梁奕道:“或者直接,斩了你们勇士的头颅下来,悬挂高墙之上,警醒世人,徇私舞弊,害人害己。”

&ep;&ep;戚惠梅身边尚且存活的勇士,郑柯和傅元跪在地上道:“皇上饶命啊皇上。”

&ep;&ep;戚惠梅笑了一下道:“万国有大国的风度和风俗要遵守,那我西源国也有,我国女子出门在外,就要打扮成男子,刚刚你们的获胜者,把我的伪装给卸去,按照我国律例,就要娶我为妻。”

&ep;&ep;她见那获胜少年,器宇不凡,不似寻常人家的孩子,倒像是望门贵族,他一身绝技,连她在宫中的师傅都没教过她这般威猛刚厉的招式,可见是寻常富贵子弟没法请到老师教出,她猜,他非是王子或者皇家血脉支系不可。

&ep;&ep;既然不能让你们赔上公主,就赖上一个杨小楼也足够回本了。

&ep;&ep;众臣交头接耳,素闻关外绝国殊俗,有些地方男子见过女子样貌或是脚丫,就要迎娶的习俗,听西源国有此风俗也不觉奇怪了,只是西源使节借刀杀人,扛着比武招亲的名头,打死数百万国勇士,那些冤魂必须由她偿还,单是这点,绝不能靠耍嘴皮子放过她。

&ep;&ep;梁奕也笑道:“哦?你想要他?”

&ep;&ep;戚惠梅昂首道:“不错。”

&ep;&ep;梁奕拍手道:“好,朕成全你,这位杨勇士,出自谁的军营?”

&ep;&ep;柴凌泰站出列道:“是我西厂屏关府的预备侍卫,平平无奇一身功夫,害大家见笑了。”

&ep;&ep;梁睿听闻那少年竟只是区区预备侍卫,心中不由暗叹,柴公公手下卧虎藏龙。

&ep;&ep;众臣也是同感,也有疑惑,那少年不会跟柴凌泰一般,都是公公吧。

&ep;&ep;那样即便娶妻,也...绝后。

&ep;&ep;众臣均想,这真是一场好戏啊。

&ep;&ep;戚惠梅心头火起,脸上神情似悲似怨。西厂督公是太监,那少年......她岂不是要做宦妃了?!

&ep;&ep;梁奕笑道:“既然你想要,朕赏赐给你,两国缔结姻亲,互助精诚,赐勇士封号哀戚君,往后十年的西源岁贡贡银、绢二十五万匹、两.....”

&ep;&ep;戚惠梅什么都不想听,哭丧着脸,泪水朦胧了双眼。祸从嘴出,是她自己讨来的,就得自己认着。

&ep;&ep;哀戚君。哀妻君。

&ep;&ep;柴凌泰走近她道:“儿媳妇儿,放心,哀戚君该有的地方还是有的。”

&ep;&ep;戚惠梅道:“谁是你儿媳妇?!”

&ep;&ep;柴凌泰歪头一笑道:“小楼是我义子,你不就是我这个太监的儿媳妇,哎哎哎,你别这么看我,不信?我让他叫我一声义父,小....”

&ep;&ep;柴凌泰突然不敢叫他名字了,因为段飞羽正紧绷着脸,嘴唇颤抖,太阳穴似有青筋突起,愤怒望着他。

&ep;&ep;哪怕数次害他重伤昏迷醒来后,也不曾用那种眼神来看他。

&ep;&ep;黑暗炽|热。令人不安的压迫。

&ep;&ep;待闹剧散场,段飞羽眼神也变淡了,紧抿嘴唇,在离他三尺的距离,柴凌泰依旧感觉沉重,走着走着,回头,发现段飞羽不见了,只有乔柏铭在。

&ep;&ep;柴凌泰四处张望道:“杨小楼呢?”

&ep;&ep;乔柏铭道:“他拿了我的腰牌,说要出去置办些东西。”

&ep;&ep;置办个鬼,宫里什么都有。

&ep;&ep;柴凌泰问:“他往哪边走了?”

&ep;&ep;乔柏铭指道:“应该往玄武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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