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午夜。

&ep;&ep;司府会客厅灯火通明。经柴凌泰一惊扰,司马公子随即喊来数十名司马家子弟,在屋外府内神色严肃把守巡逻。

&ep;&ep;乔柏铭认出司府原来样貌。是老皇帝梁祯还是皇子时的封地府邸,归元榭。小时候,他爹常带他去归元榭,他看着爹和梁祯舞刀弄剑,比试身手,谈论朝堂事,回想起来,把森罗划为建船区域,还是他爹乔绍钧出的主意。

&ep;&ep;一草一木,一笔一划。

&ep;&ep;恍如隔世。

&ep;&ep;只有他知道当年乔家灭门之罪根本不是因为区区两句诗,将他全家送入监狱,是他爹乔绍钧不愿解甲归田,手抓兵符,且盛名在外,百姓爱戴,大有功高过主的意思。即便爹肯解甲归田,放弃权力斗争,可仇家会放过他们吗?

&ep;&ep;都是一样的。跟柴凌泰一样。一旦披上这身朝服,再无翻身之日。

&ep;&ep;皇座之下,都是骸骨。

&ep;&ep;厅堂中座的老爷子虽然跟仇人梁祯长相毫无别致。但他的直觉告诉他老爷子不是梁祯。

&ep;&ep;梁祯的尾指断去多年,老爷子的尾指断口伤疤,倒是新鲜,没有黑素沉淀,像刚愈合不久揭开疤痕,有些淡粉色。

&ep;&ep;司马公子不紧不慢道:“柴凌泰已死,你们回去复命也有个理由,我愿意助你们一臂之力。”

&ep;&ep;“!”

&ep;&ep;听见柴督主的死讯,乔柏铭一行人表情如遭雷劈。

&ep;&ep;晋王考量过后,让外甥司马公子出面迎接他们。能拉拢他们当然最好,不行再另行他策。死一个西厂督主柴凌泰,事情可不小,新皇梁奕派他前来森罗,似乎别有用意,柴凌泰需死得其所,不引人探究才行。

&ep;&ep;司马公子道:“敷衍塞责,办事不力,拈轻怕重,怕是各位难辞其咎....”

&ep;&ep;若知晓真正的巡查使大人乃是旁边假柴凌泰的断袖小蜜时,杨知府是彻底惊呆了的话,此时知晓柴凌泰竟然在自己的地盘丢了|性|命,杨知府三魂不见七魄,脸色煞白。

&ep;&ep;段飞羽惋惜问道:“柴凌泰.....是怎么死的?”

&ep;&ep;弓湘云和乔柏铭进门时,都隐隐有些不详的预感,听完司马公子爆出的死讯,震惊之余却始终没问出最该问的问题,脑子快速运转,企图理清其中的缘由,反倒给一行人中年纪最小的弟弟问出口。乔柏铭握拳,心中愧对了兄弟,光想如何脱身去了。

&ep;&ep;司马公子误会他意思,以为有一人愿意倒戈,笑道:“那要看你们想柴督主怎么死的,是关你们事,亦或者关你们升官发财事。”

&ep;&ep;弓湘云道:“愿闻其详。”

&ep;&ep;司马公子站起来指着座上喝茶的老爷子道:“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天下乃是我皇梁祯所有,叫那逆子梁奕夺了去,满朝乱臣贼子,只要我皇梁祯集齐兵马粮草,不日即将亲率兵马踏疆拓土。”

&ep;&ep;老爷子是晋王找来的替身,梁祯招出三句通广密令后,死活不说剩下四句,新皇梁奕监国至今,国家太平,人民安乐,要讨|伐掉新皇,必须从名头下手,顶着梁祯的头衔传密令至三国称新皇叛国,得了三国支持,再把老爷子舌头削掉,挑断手筋,剩余四国,让老爷子“梁祯”出面,曾经是风光无限的七国之王,却被逆子害到这般境地,肯定无比愤慨,口传的通广密令,已有三句,剩下四句即便不说,四国没道理不信。

&ep;&ep;杨知府只要自己在知府的位置,皇座是谁他都无所谓,反正是谁也不会是杨知府。

&ep;&ep;乔柏铭和弓湘云两位西厂档头兼死对头,头回向对方展露出惺惺相惜的眼神,手按在剑柄上。

&ep;&ep;蓦地,一阵急促的马蹄声,由远而近,迅速奔来。

&ep;&ep;门外侍卫尖叫声,惨叫声此起彼伏。

&ep;&ep;数股脑血浆喷射在厅门纸窗上。

&ep;&ep;司马公子顿时脸色铁青,屋内侍卫子弟拔|出腰间佩剑长刀,众人屏息凝神注视纸窗上的影子,司马公子不敢出外,命身旁一小年轻出去,小年轻懵懂装聋,捅一|下|身侧的同伴说:“叫你呢。”

&ep;&ep;同伴跟小年轻你推我挪,原地不动。即便真的叫他,他也不敢出。只听声响,近百个子弟侍卫在外面厮杀,万一不小心砍到自己人怎么办,出去就是送人头。

&ep;&ep;轰隆——唰——

&ep;&ep;一匹红毛棕马冲破厅门,直冲中央的老爷子顶去。两侧丫鬟抱头闪躲,老爷子躲避不及,红棕马见路尽无路,急蹄猛地刹住,前蹄抬起,嗷叫两声马啸,重重踏在老爷子胸口,喀地闷响,肋骨断裂,老爷子瘫坐在酸枝椅,瞪圆眼睛,脖子扭动,无言张嘴溅血。

&ep;&ep;一切发生得太快,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