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羽头低得更低道:“是属下考虑不周,从未设想过此事会发生在自己身上,对巡查水师毫无经验,若我犯下错误,任凭督主处置。”

&ep;&ep;柴凌泰举起拐杖,拐杖的末端木头雕刻蛇纹印花,挑起段飞羽下巴道:“代价是死,你也甘愿?”

&ep;&ep;段飞羽目光毫无闪躲,直视他道:“是的。”

&ep;&ep;片刻后,柴凌泰拿开拐杖,段飞羽松了一口气。

&ep;&ep;柴凌泰居高临下,斜睨道:“很好,三天后出发。”

&ep;&ep;呵呵呵呵呵。我怎么能让你死呢,我还指望你告密给东厂,把杀老皇帝的重任扔回去。然而审查账本查看船只修缮进度,机密资料也轮不到你接触,刷锅生火背包袱就是你了男主。

&ep;&ep;我看好你哦。

&ep;&ep;段飞羽跪拜行礼道:“谢督主。”

&ep;&ep;段飞羽在三天前接到飞鸽传书,东厂命他跟随柴凌泰巡视森罗水师,今天便去自愿报名。

&ep;&ep;屏关府在皇宫以外,西厂训练的预备侍卫居住于此。

&ep;&ep;唯独段飞羽是因为受伤修养于此,分配给他的单独房间,他没有入住,免得太过特殊,坚称没有什么大伤,把单间还给领班人,和训练的预备侍卫睡大通铺。

&ep;&ep;入夜后屏关府寂静无比。

&ep;&ep;段飞羽躺在长长的大通铺角落。

&ep;&ep;推门关门,来人还未踏出第二步,一把短刀抵住他脖子。

&ep;&ep;段飞羽手持短刀,扣住来人的手腕道:“别动。”睡在屏关府十多天,同房的侍卫的行走步伐,他都听在耳里,记在心里,要么大大咧咧声音极大,要么轻佻脚跟踮脚而走,每人行走的脚步规律都不似今日这来人沉稳,且内息细微。

&ep;&ep;来人身穿黑斗篷,兜帽罩住整个头部,房内没有点灯,段飞羽根本看不见他样貌。

&ep;&ep;来人道:“道千倦客岭之南。”

&ep;&ep;是东厂的接头暗号。

&ep;&ep;段飞羽放开他,短刀收在身后,来人亮出身份后并未揭开兜帽。

&ep;&ep;段飞羽道:“原来是公公,失礼了,三天后我会跟随柴凌泰出发,不知公公深夜到访所为何事?”

&ep;&ep;来人从手袖中拿出画卷,打开,画卷上是一名老人,身穿黄衣,规矩地坐在椅子上。

&ep;&ep;来人道:“此人就是柴凌泰要找的人,你务必要牢牢记住,反复想念,你要先一步找到此人杀掉他,亲自取首级呈给圣上。”

&ep;&ep;段飞羽道:“这名老人家,是谁?”

&ep;&ep;来人道:“你不知道?你不是万国人?”那是老皇帝梁祯的画像,以前家家户户屋里都会挂,新皇梁奕登基监国,认为这是亵渎先皇,不允许持有先皇画像,下令全部焚烧。

&ep;&ep;段飞羽摇摇头道:“我来自北方。”

&ep;&ep;来人也懒得跟他解释,不知哪个犄角旮旯出来的乡下小子,取出火折子,点火烧毁画像。

&ep;&ep;来人扔下一句:“你记住就好。”来人离去后,另一边的大通铺被子堆里爬出来一个十一二岁的小兄弟,刚刚睡醒,大叫道:“哎呀,糟啦糟啦,我睡过头了,段大哥,今天他们去哪个校场训练?”

&ep;&ep;刚刚他和东厂公公的对话,岂不是都被听了去?

&ep;&ep;段飞羽脑中迅速过了一遍自己说过的话,握紧背后的短刀插进后腰带,转身笑道:“没事,弟兄们跟着领班去吃狗肉煲,你继续睡吧。”

&ep;&ep;小兄弟扁嘴道:“运气真不好,好事遇不上了。”

&ep;&ep;段飞羽坐到他身边,安慰道:“等会儿他们带回来我那份,我给你吃。”

&ep;&ep;小兄弟星星眼道:“真的吗?谢谢你段大哥。”说完又躺下了。

&ep;&ep;段飞羽亲昵地给他盖上被子。

&ep;&ep;小兄弟合上双眼,脸上忽然被枕头盖住。

&ep;&ep;“段大哥,拿开,我呼吸不了了,呜呜呜呜呜呜呜呜........没.....气了.....”

&ep;&ep;小兄弟手舞足蹈一阵,彻底安静下来,但眼睛永远不会睁开。

&ep;&ep;段飞羽拿开枕头,放小兄弟的手脚回被子里,盖好,就像他睡着了一样。

&ep;&ep;***

&ep;&ep;三日后,柴凌泰出行队伍中,随行的还有一名女档头。

&ep;&ep;没错,西厂竟然有女官,还是当档头的。

&ep;&ep;掌医卫弓湘云。白玉的鹅蛋脸,立领青衣,眉目清雅,端庄淑女。

&ep;&ep;原著中的弓湘云跟段飞羽简直是史密斯夫妇古代版。段飞羽百毒不侵,弓湘云酷爱制毒,两人相处模式就是弓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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