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她好像,快失去了自我。

&ep;&ep;这是她想要的吗?

&ep;&ep;这是她想成为的自己吗?

&ep;&ep;——显然不是。

&ep;&ep;南迦一个晚上想了很多很多,她在回忆着以前的自己想要的是什么,回忆着自己的初心。

&ep;&ep;这一路,她走得是所有同学里最难的,但即使是最难,她也做到了最好,每一场考试她都刷下去好多人。咬着牙走到今天,说没有执念是不可能的。

&ep;&ep;她想变得更好,走向更广阔的世界。没有人推她,她就自己推着自己走。

&ep;&ep;她想在画画这一行真正做出一番成绩,利用好她的天赋,拥抱她所热爱的一切,拥有属于她的成就。

&ep;&ep;她想让更多的人知道“南迦”这个名字,知道这个世界上有她这么一个人。

&ep;&ep;她以后的路还很长很长,她还没有毕业,她的未来,充满无限的可能。

&ep;&ep;她的定义,不该是“菟丝花”……

&ep;&ep;她那么辛苦地走到今天,不是为了依附顾识洲而活,更不是仅仅只是为了和他在一起。

&ep;&ep;她应该闯出一片天地的,属于她的人生,才刚刚开始。

&ep;&ep;这两年里,顾识洲给予的安逸,把她困在温室之中,让她失去了往上挣扎的野心。直到如今,她面临着要失去他的险境,面临着要和他分开的场面,她才终于如梦初醒,从安逸中猝然醒悟。

&ep;&ep;好像,每个人心境的成长都是痛苦的,在痛苦的状态下,人才会清醒,从迷雾中走出。

&ep;&ep;她亦如此。

&ep;&ep;昨天一整天,直到现在,她的心都是痛的。现在早已痛得失去知觉,感知不到痛了。

&ep;&ep;南迦随便拿了件衣服套上,准备去外面觅食。

&ep;&ep;冯春琴是不会管她的一日三餐的,从小到大都不会。她吃与不吃,会不会饿死,并没有人管。

&ep;&ep;她高中的时候,手头太过拮据,所以能不吃饭就不吃饭,有段时间她为了省钱,晚饭都没吃,没想到饿得太狠,把胃给熬伤了。

&ep;&ep;养了两年,好不容易稍微好点了,她不敢乱折腾。

&ep;&ep;不然她现在是真没有心情吃东西。

&ep;&ep;江如因那边从一大早就在找她,但是找不到。万不得已之下也顾不得会不会打扰到她,只能给她打了微信电话。——但她也没接。

&ep;&ep;她没有南迦别的联系方式了,查是可以查到,但那样太冒犯人了,她不敢这样。

&ep;&ep;于是她和明中宪就只能等着,等南迦回消息。

&ep;&ep;南迦回的时候,她立马就看到了,招来明中宪让他看时,她激动得手都在轻微颤抖。本来要做什么她心里都有数,可真到了要回消息时,她却是犹豫不敢动了,问着明中宪:“怎么办?该怎么说?”

&ep;&ep;明中宪握住她手,“别紧张,就约她出来就好。”

&ep;&ep;怎么能不紧张呢?

&ep;&ep;江如因手心都是汗。

&ep;&ep;她小心翼翼地给南迦发了一条:[南迦,你好,希望没有打扰到你。我和我丈夫有些事情和你说,和你家里有关系的,不知道你现在有时间吗?能不能出来坐一下,我们一起喝杯咖啡?]

&ep;&ep;南迦看得莫名其妙,和她家里有关系?一个甜品店老板,能和她家里有什么关系?还是和她丈夫?

&ep;&ep;要不是那家甜品店从地段到装修都透露着高级,那老板从上到下都透露着优雅,她可能会以为收到诈骗短信。

&ep;&ep;可是她家里,无论如何也不可能和这老板有任何关系。

&ep;&ep;她很怀疑人生,不知道该不该答应。

&ep;&ep;其实她们真不熟,感觉这老板是在硬凹她们很熟。

&ep;&ep;正好她走到楼下,以为顾识洲早就不在了,却不曾想,他就在宿舍楼下等她。

&ep;&ep;一夜过去了,现在是下午三点半。

&ep;&ep;他为什么会还在这里?

&ep;&ep;顾识洲穿着很低调,黑衣黑裤,只身一人站在旁边树下。只在看到她时,眼底才有波澜。他大步走来,却因站得太久,腿麻了,踉跄了几步,险些摔倒。他顿了顿,再次朝她走来,直接扣住她手腕,眼底晦暗不明。

&ep;&ep;“迦迦,你一晚上没回我了。”他声音低低,说这话时,倒不是愤怒,只带着可怜兮兮的味道,陈述着个事实,“你在气什么,你先跟我说好不好?所有的证据我都发给你了,我跟倪初然出去真就是谈事情,不是约会。”

&ep;&ep;“顾识洲。”她叫他,打断了他的话。

&ep;&ep;听她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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