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消息封锁的很好,即便是是传说中无所不能的杜望亭知道的时候,也已经晚了。

&ep;&ep;他带人赶到码头时,拥挤的码头终于松散了些,很多人滞留在岸边,指着远处窃窃私语。

&ep;&ep;楚子阳看到老板站在来往不息的人海中,明明身边有那么多人,可还是觉得那背影孤单的可怕,他满脸不忍,犹豫了半天,还是不知道要怎么上前跟老板说他打听到的消息。

&ep;&ep;他站在原地,忽觉肩膀被人轻轻拍了拍,罗晰站在他身边,这几年来他圆润了些,此时略微艰难地对他笑了一下,脸上的笑涡一闪而逝,慢慢地泛上了苦涩。

&ep;&ep;楚子阳出声:“罗哥…”声音哑的不像话。

&ep;&ep;罗晰点头:“说吧,迟早要知道。”

&ep;&ep;楚子阳走了上去,低着头不敢看老板,声如蚊呐:“老板,岸上的人说陆先生上了船之后,船刚开没多久,就听到了枪声,听说……有人死了。”

&ep;&ep;后面的他说不下去了。

&ep;&ep;杜望亭垂着眸,眼睛极缓地眨了下,默然不语。

&ep;&ep;楚子阳更难过了,提高了音量:“老板,我去把兄弟们都叫来,我们从小在黄浦江边长大,水性很好的。”

&ep;&ep;杜望亭依然没说话,他抬眸看了会儿远处,转身就走:“找。”

&ep;&ep;他不信死的会是那人。

&ep;&ep;还有…是不是他这些年来太收敛了,以至于有些人忘了他当初是怎么杀到这个位置上的?

&ep;&ep;******

&ep;&ep;深夜,漆黑的江面上悠悠晃着一艘乌篷船,一盏昏暗的老油灯挂在船蓬上,豆大的火光堪堪照出船上的两个黑色的身影。

&ep;&ep;“吧嗒”一声,一点萤火般的光点闪了一下,接着一个沧桑的声音响起:“阿潼,侬还是在做埃个?”

&ep;&ep;被叫到的人沉默了一会儿,轻轻“嗯”了声。

&ep;&ep;船夫老方又吸了口烟,将烟斗在船舷上敲了敲,叹了口气道:“小宁勿学好,一日到晚学人家做阿飞。伐过,算起来还是要怪吾。”

&ep;&ep;阿潼似乎是想反驳,但话到嘴边又咽了下去。

&ep;&ep;老方把船靠了岸,他晚上会出来拉些私活,这边人少不容易被发现,否则如果被罚款,他这个月的月钱就没有了。

&ep;&ep;方潼提着灯,转身回到船里拿东西,是几颗糖果,他路过商店的时候随手抓的,怕带在身上捂化了,就用纸包着放了起来。

&ep;&ep;他把纸包拿在手里,下船的时候脚没踩稳,身体一歪,扑倒在了船边,糖果散落到了水里。

&ep;&ep;他心疼极了,伸长手去水里够,那灯根本就什么都照不到,他只能睁眼瞎似的四处摸索,然后,摸到了什么毛茸茸的东西。

&ep;&ep;方潼疑惑地抓了抓,有什么滑滑的丝状物从指间穿过,他顿时一惊,迅速缩手,整个人往后一仰,坐倒在了船上。

&ep;&ep;“怎么?”老方回身问。

&ep;&ep;“水里有人!”

&ep;&ep;老方一听,急急地赶了过来,两人一番摸索,又是拖又是拽,终于从水中拖出了一个人,那人面色青白,老方本来以为是死人,这年头死的人多了,见怪不怪的,可是他正打算放下人,就听那人咳了一声,眉头紧皱,似乎非常痛苦。

&ep;&ep;“老妖咯,泡水里介久还能活!”他忽然想起今天拉活的时候听到的事,这不会就是被通缉的那个人吧,哎呀惹不得惹不得,他拉着方潼正要走,却听他“咦”了声。

&ep;&ep;这里已经是岸上了,周围的光亮了些,方潼看到那人的脸,顿时一惊,急道:“大伯,是他!”

&ep;&ep;“谁?”

&ep;&ep;“伊是上次救我的埃个。”

&ep;&ep;老方一听停下了步子,咬了咬牙,把地上的人背了起来,转身的时候,地上发出一声轻响似乎是有什么落到了地上,又顺着倾斜的堤岸滑到了水里,两人都很紧张,完全没有注意到。

&ep;&ep;两人背着人一路狂奔,身影消失在了江边。半小时后,有一群人出现在了这里。

&ep;&ep;楚子阳浑身的衣服都湿透了,他找了大半夜,筋疲力尽,可却一点线索都没有,杜望亭站在岸边,前半夜一直影影绰绰的月亮终于舍得洒下些光辉,他垂眸看着水里,忽然觉得有什么东西一闪。

&ep;&ep;他的心剧烈地跳了一下,急急往前走到了水里,把后面的人吓了一跳,楚子阳更是夸张地以为老板是想不开了要投江…

&ep;&ep;“老板!”他赶紧跑了过去。却见老板似乎弯腰在水里找什么,不一会儿,见他捞出了一个反射着光的东西。

&ep;&ep;“灯。”杜望亭说了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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