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离开东京那天是个晴天,秋天风很大,这种艳阳高照的日子妖风呼啸,挺瘆人的。

&ep;&ep;“睡吧,睡一觉醒来就到上海了。”飞机上徐柄诚搂着我靠在他身上。

&ep;&ep;机舱外漂浮着云朵,白花花的,不真实,像是吊坠在上面的,太阳好大,把遮光板拉上,闭上眼睛也不是黑的,灰蒙蒙的,头还是疼。

&ep;&ep;“睡不着”我挣扎了一会儿,还是决定起身。

&ep;&ep;“怎么办”我问他,“睡不着。”

&ep;&ep;“你说怎么办?”

&ep;&ep;“我想听故事,我上次都给你念书了...”我眨了眨眼睛,装作很可怜的样子。

&ep;&ep;徐柄诚愣住,勉强地说:“我不会讲故事”

&ep;&ep;“要听。”我拽着他的手摇晃,在外人眼里我们就像一对甜蜜的情侣。

&ep;&ep;“好好好”他受不住,只能答应我。

&ep;&ep;“在很久很久以前,有一个车夫。”

&ep;&ep;“不是公主吗?”我插嘴。

&ep;&ep;“嘘”他横了我一眼,继续讲,“车夫不是普通的车夫,是国王的车夫。”

&ep;&ep;车夫不是普通的车夫,是国王的车夫。车夫有一个老婆,他们很恩爱。直到有一天,国王喝醉了酒,强奸了车夫的老婆。

&ep;&ep;王后一直身体不好,得知了丈夫的背叛,万念俱灰,更是卧病不起。于是王后找到了车夫,拜托他杀死自己。

&ep;&ep;车夫照做了。

&ep;&ep;国王知道这件事情,非常愤怒,于是雇人满世界的寻找车夫,最终还是把他抓到了。

&ep;&ep;车夫被关在地牢里,每日被施虐,国王更是派人给他注射毒品。筋骨断裂的痛,可以靠毒品来抵消,车夫就这样,在地牢里过着不人不鬼的生活。

&ep;&ep;王子知道了这件事,想起自己小的时候,母亲生病,父亲国事繁忙,是车夫经常带着他四处玩耍,也是车夫每次见面都要给他带好吃的东西。

&ep;&ep;于是偷偷把车夫放了出来,给了他一大笔钱,叫他逃到别的国度。车夫本来想带着老婆一起跑,但是老婆这时已经怀了别人的孩子,只好作罢。

&ep;&ep;徐柄诚忽然停住。

&ep;&ep;“后来呢?”我问。

&ep;&ep;“我去上个厕所。”

&ep;&ep;我看着他从走道远去的身影,有点狼狈,他刚刚转身太快,我没有注意到他的表情,但我总觉得他好像哭了。

&ep;&ep;我看徐柄诚太过出神,没有注意到最后一排坐着两个男人,神情严肃,一直都在盯着徐柄诚的动作,好像很紧张的样子。

&ep;&ep;他回来了,眼眶有点发红,“还是睡一觉吧。”

&ep;&ep;我点点头,靠在他的身上。

&ep;&ep;飞机上下起伏,有点颠簸,我的头偶尔被颠起来,又垂落在他的肩上。他摸了摸我的脸,用手指在我的嘴唇上比划,一路很长,他的视线没有离开过我的脸。

&ep;&ep;他以为我睡着了,其实我没有。

&ep;&ep;我的眼泪滑落,他应该看到了,但是没有说破。

&ep;&ep;心痛,闷闷的,但是当我的眼泪快滑到他的肩膀上的时候,紧张却压过了心痛。

&ep;&ep;我这一辈子坐过无数次航班,这是最难忘的一次,以后都不会再有了。

&ep;&ep;飞机终于有降落的那一刻,像石头落地,人出于惯性会觉得受力颇大。我们没有带行李走,也没有带行李回来,他帮我拿包,牵着我的手往外走。

&ep;&ep;刚下飞机,出了航空通道,后面有两个男人飞快地跑了上来,按住徐斌诚的肩膀,我们牵着的手被迫松开。

&ep;&ep;“警察别动”

&ep;&ep;“徐柄诚,你涉嫌一起跨国毒品走私案,现在跟我们警局走一趟吧。”

&ep;&ep;徐柄诚很配合,没有挣扎,好像早就知道会有这么一出戏。

&ep;&ep;他把包还给我。

&ep;&ep;对我说,“记得去看头疼”

&ep;&ep;“声声,《边城》的故事,你还有机会给我读完吗?”这是那天他留下的最后一句话,他被警察拉走,步伐坚定,没有回头。

&ep;&ep;有警察过来跟我讲话,但是他讲的什么,我已经听不到了。

&ep;&ep;“王子知道了这件事,想起自己小的时候,母亲生病,父亲国事繁忙,是车夫经常带着他四处玩耍,也是车夫每次见面都要给他带好吃的东西。

&ep;&ep;于是偷偷把车夫放了出来,给了他一大笔钱,叫他逃到别的国度。”

&ep;&ep;“何振平是美亚航空董事长徐瑞丰的司机,于199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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