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谢念看着两兄弟的互动,在心中嗤笑了一声。

&ep;&ep;果然解乔南极其讽刺的睨了他一眼,“肮脏?师兄,这个位置的争夺注定了铺满枯骨,你我踏着鲜血而行,你能保证你的手中没有鲜血?对,师兄你冰清玉洁纯粹无暇,不屑于当面一套背后一套,但自有人替你解决这一切。你我皆是污浊之人,你和我谈什么心中大义,不是笑话吗?”

&ep;&ep;“你!!你什么意思!!!”

&ep;&ep;长剑呼啸,剑刃的寒光投射到解乔南的半边脸上,剑身映射出他冷漠的面孔,剑气森寒,明玦的心也是冰冷的,他记得解乔南刚刚来到城主府时还是个可爱天真的孩子,软软的小小的,总是喜欢师兄师兄的叫他,如影随形,像是他的小尾巴。可一百多年过去了,他的师弟在时光的消磨中渐渐的变成了他不认识的样子,为人狠辣的完全找不到他当初的影子。

&ep;&ep;他的师弟用一种诮讥的眼神看他,似乎已经将生死看淡,完全不惧生死威胁,嘴角是笑着的,但眼中没有半分笑意的调侃着,“师兄想要一剑杀了我?那可得趁早啊,不要给我反应的时间,上次就是师兄一时间的优柔寡断不就着了师弟我的道,肩膀留疤了没?”

&ep;&ep;明玦死死的握着剑柄,眼睛一厉狠狠的劈了过去,解乔南眼睛不眨的看着剑落到自己的面前,眼底似乎带着些释然的笑意,忽地剑锋一转,他身侧的紫檀木桌子被劈的一分两半。

&ep;&ep;明玦喘着粗气,眼中带着决绝与杀意,“从此以后,我们师兄弟的情分断绝,你解乔南心狠手辣,也别怪我不留情面!”

&ep;&ep;语罢便如同来时,气势汹汹的离去,临走前顺脚踹飞了门口摆着的一盆花草。

&ep;&ep;谢念不欲插进师兄弟的纷争,经此一事,解乔南的身形似乎更加憔悴,他死死的抓着紫檀木椅子的把手,已经隐隐看见了血迹,谢念眉头轻皱,“人也是你气走的,倒是现在后悔了?你若是真想动他又何必留到现在?何必呢?”

&ep;&ep;解乔南的眼神有片刻失神,喃喃的应道:“是啊,何必呢……咳咳咳!!!”

&ep;&ep;一阵撕心裂肺的咳嗽似乎让这个充满狼藉的屋子愈发沉闷,谢念静静的看着解乔南,室内只余下他粗重的喘息声与刺耳的咳嗽声,解乔南佝偻着腰,明玦走的那一刻似乎瞬间折了他的脊梁,他颤抖着看向满是血迹的手,分外的刺眼。

&ep;&ep;解乔南深吸了一口气,将口中的血腥尽数吞咽入腹,天性使然,苦也好痛也罢,没有什么他咽不下去的,但似乎心口处疼的狠了,让他一时半会直不起腰。

&ep;&ep;谢念在他咯血的那一刻起身来到他的身边,双指伸出就要往他的眉心贴去,却被解乔南死死的抓住了手,“别费力气了。”

&ep;&ep;“你……”

&ep;&ep;“阎王早已给我下了请帖,命不久矣。”

&ep;&ep;谢念拧着眉,“所以你到底要做什么?”

&ep;&ep;解乔南双手扶着椅子的把手,往后重重的一靠,喘了几口气,“你放心,我只是想让你帮我演一场戏而已,我们毕竟是合作关系,就算我最后死了也不会牵连你,我师兄这个人,虽然嚣张跋扈惯了,但事情还是拧得清的,不会向无辜人下手。”

&ep;&ep;谢念冷笑道:“解乔南,你让我和你合作,什么事都不告诉我,然后和我说让我放心?我可就只是一个小小的筑基,你们几尊大佛在一起斗的欢快,你可有想过别人?”

&ep;&ep;解乔南疲惫的将一只胳膊横在脸上遮住了自己的眼睛,“呵,我们两个相争?这不是还有我师尊吗?你还真以为他什么都不管?他只是一时间不出手罢了,按照我师尊对你宝贝的程度,你大可放心,再说了,你不是还有凤凰蛋一个筹码吗?未来的小神兽在你手上就等于把我师尊半条命攥在手中。”

&ep;&ep;谢念眼睛微眯,“所以你是想利用我让你师尊站在你这边?”

&ep;&ep;解乔南:“你也可以这么想,你先出去吧,让我休息一下。”

&ep;&ep;等谢念的身影越走越远,解乔南这才低低的笑了起来,那双苍白的几乎没有血色的手掩在他的眼上,一行清泪透过手的缝隙滑了出来,他的声音越笑越大,直至后来喉中一股痒意袭来,又开始撕心裂肺的咳嗽。

&ep;&ep;他又咯血了。

&ep;&ep;解乔南的母亲是一位兽族子女,而他的父亲是一位颇有权势的世家子弟。与话本中那些美好的相遇一般,他的母亲在林中中了修仙者设置的陷阱,受伤性命垂危。恰好遇到了来山林中为身体抱恙的的祖父采药的父亲,两人就此邂逅。

&ep;&ep;男未婚女未嫁两人几相来往渐渐熟络起来,结亲生子,后来才有了他。可一切的变故就在解乔南出生之后。

&ep;&ep;他出生带有来自母亲兽族的特征,直接将为他母亲接生的稳婆吓得晕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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