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秋澄光打电话到园饼屋,定了个蛋糕。温醒一边洗菜一边自责道:“难怪啊难怪,今早上她问我怎么这么多食材的时候我就该看看她的表情,怎么我——”

&ep;&ep;“嘘!”

&ep;&ep;话音刚落,夏榈檐和邱远从楼上下来,身上挎了个小包,戴了一顶太阳帽:“姨,姐姐,我出门一趟,午饭不回来吃了。”

&ep;&ep;“不能吃完再出去啊?这都十一点多了,我煮个面很快就好了!——小远,留下来吃个午饭吧,阿姨菜都洗好了!”

&ep;&ep;“谢谢阿姨,不过我们有事儿!”邱远说话跟黄鹂鸟唱歌一样,眼睛也随着音调一眨一眨,“这是澄光姐姐吧,很高兴见到你。”她迈上前一步,大人模样地跟秋澄光握了下手。

&ep;&ep;“没事啦,大餐不是在晚上吗,我傍晚就回来了。——走了!”夏榈檐挥了挥手,跟邱远并肩走了出去。听见院子里归于璞在问:“去哪儿?”温醒和秋澄光相视一眼,耸了耸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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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p;&ep;到公交站换乘一辆又小又破的班车,颠颠簸簸二十分钟,在拥挤的南站下了车。一整排摩的司机戴着墨镜等在马路边,几辆出租车敞开着车门,师傅正往里面邀请乘客。

&ep;&ep;夏榈檐戴上口罩,一边摆手一边跟着邱远往前走。她们要去赴约——准确说来,只有邱远要去赴约,夏榈檐只是个“伴儿”。

&ep;&ep;“好朋友,你就帮帮我吧!陪我一起去,给我做个伴儿嘛!”在卧室里,邱远可怜兮兮地哀求。夏榈檐禁不住她声音一软眼眶一红,又担心她一个人出什么事,于是稀里糊涂地答应陪她一起去。

&ep;&ep;夏榈檐一米六二,邱远一米五八。站在好姐妹身边,邱远仿佛获得了十足的安全感,即便走进一条鸡犬狗吠、寂静偏僻的巷子,她似乎也多了二分胆量。

&ep;&ep;然而,身后忽然晃出的摩托车却还是把她们惊了一跳。越野摩托车“呼隆隆”的声响震动着耳膜,两个穿着黑色背心、手臂纹身的男人堵住了退路,两个女孩猛地回头,猛地一惊,捏捏对方的手,都佯作不畏惧。

&ep;&ep;“我……我把东西带来了啊,你……你们……你们不要挡在那里!”邱远的声音哆嗦得厉害,却还带了点狐假虎威的逞能。她看了夏榈檐一眼,眼里恐惧漫溢。

&ep;&ep;“在哪儿?”其中一个留着平头的男生粗声粗气地问。

&ep;&ep;两个姑娘松开握紧的手,邱远颤抖着从背包里拿出一个信封。

&ep;&ep;信封很厚实,很硬,不像装着钱。夏榈檐狐疑地望进邱远的眼睛,声音低弱:“这是什么?”

&ep;&ep;“你别管啦!”

&ep;&ep;“你们嘀咕什么呢?”皮肤很白,五官很端正的男生从摩托车上下来,往前走了两步。邱远立马赔笑道:“没什么,没什么!东西都在这里,我要的东西呢?”

&ep;&ep;男生相视一笑,平头两手往旁一摊,摆出“任由搜身”的架势。邱远飞快地眨了下眼:“你们没带?!”

&ep;&ep;夏榈檐站在一旁不敢说话,她甚至不敢抬头去看头顶那一线狭窄的天。这条巷子,眼前的人,身旁的朋友,这一包硬实的东西,以及这场完全摸不着头脑的交易,都让她感到生死未卜。她想问,却不敢问的是,“为什么骗我过来?”

&ep;&ep;“不行,说好了交换的,你们得把东西拿过来,我才把这个给你们。”邱远瘦小的身躯发出响亮的声音,声音却还是颤抖着。

&ep;&ep;“我们得先验一下货。”平头男生走了过来,邱远往后一躲,躲到夏榈檐身后。这一瞬间的本能反应,像冰锥一样刺痛夏榈檐的心。

&ep;&ep;男生停住步伐笑了笑,笑得肩膀一耸,满是戏谑的神情:“你们真是朋友吗?——我看你根本不知道跟她来这里干嘛?她骗你来的?她现在还把你当挡箭牌了。”

&ep;&ep;“我确实不知道来这里干嘛。”夏榈檐说,“但我现在只希望可以安全地回去。”

&ep;&ep;“你倒挺诚实。”

&ep;&ep;“今天是我生日,我不想发生不愉快的事情。”

&ep;&ep;听到这话,白皮肤男生走了上来,走到跟前停住,夏榈檐抬头看他。

&ep;&ep;“说实话,有人叫我们来教训她一顿。”他的目光锁在邱远身上,“你先闪开。”

&ep;&ep;“不行。”

&ep;&ep;“你识相点,不然等等就破相了。”

&ep;&ep;邱远哆哆嗦嗦地摇着头:“不要……我们不是说好了交换东西就走了吗?!”

&ep;&ep;“你说说,你信封里装着什么?”平头男生问。

&ep;&ep;夏榈檐转过身,脸上的神情异常淡漠:“是什么,邱远?”

&ep;&ep;“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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