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聆城松禄中学,私立高中,高大巍峨的校碑立在校门口,金色题字,在朝阳底下熠熠生辉。

&ep;&ep;接送学生的这条道路,每逢清晨便很狭窄。来来往往的私家车拥挤不堪,水泄不通,电动车被挤在夹缝之中生存。这一幕,像极了这个学校的景况。

&ep;&ep;经历了上回前后无路的困境之后,归于璞这回机智地把车停在马路对面。夏榈檐要下车时,他忽然想起来:“带钱了吗?”

&ep;&ep;“五十。”

&ep;&ep;他从钱包里拿出一百:“这两天的伙食费。”

&ep;&ep;“谢谢。”

&ep;&ep;“乖点。”

&ep;&ep;“哦。”

&ep;&ep;夏榈檐背着书包下了车,神游般地往前走,归于璞暗地里觉得奇怪。看着她安全地走过了红绿灯之后,他才离开。

&ep;&ep;校门口站着几个检查仪容仪表的人,夏榈檐走过去时,像被旋风掳走一般,一个女生扯着她的胳膊跑进校门,她踉跄跌了两步,险些跌倒。

&ep;&ep;“干什么啊!”她挣脱了女生的手,挽起垂落的书包带,眉宇之间显出不耐烦。

&ep;&ep;“什么干什么呀!好家伙!你一请假就是一周,羡慕死我了!说说,回家干啥去了?”

&ep;&ep;“你干什么去啊,邱远,值日啊!”校门口的高个子男生笑着喊,目光扫过邱远之后,落在夏榈檐的脸上,迎着朝阳的眼眸中闪烁了许久的光彩。

&ep;&ep;夏榈檐瞥了他一眼,对邱远说:“你先去值日吧,等等再说。”

&ep;&ep;“行吧行吧,看你好像不太好。”邱远放开了她,“你先去早读吧,等等早读课下课过来找我呀!”

&ep;&ep;夏榈檐敷衍地拍了拍她的手,头也不回慢慢地往教学楼走去。早读课的英语听力在操场上回荡。

&ep;&ep;路过教师停车场时,她看见蓝色玻璃窗内映射出的自己的脸,不由得停下脚步,呆呆地望着,内心涌起几分悲悯。

&ep;&ep;高一年三班的教室里,英语“刘飞燕”正在走来走去,督促学生专心听力。因为他在上周的开营典礼上唱了米津玄师的《飞燕》,因而得了这么一个称号。但夏榈檐喜欢他。她喜欢米津玄师。

&ep;&ep;看见她走进教室,刘老师迎上前,一头白发配合他的笑容,看起来很和蔼:“怎么样,回家休息了几天,这夏令营都要结束了。”

&ep;&ep;夏榈檐礼貌地笑了笑:“只要这几天休息得有价值就好。”

&ep;&ep;“先去早读吧。”

&ep;&ep;“嗯。”

&ep;&ep;夏榈檐往座位上走,路过最后一排男生的座位时,一个男生忽然摔了笔。笔盖弹到她的脚前,她内心一憷,表面却装作波澜不惊。男生俯下身捡了起来,低声说了句:“抱歉。”

&ep;&ep;这时候,广播里的英语听力到了partthree,语速愈发地快。坐在后排的几个学生原本就听不懂了,这下子更是完全听懵,自暴自弃了。一个男生突然抬起头来,眉头拧成两道麻绳,看看夏榈檐,又回头瞪了英语老师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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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p;&ep;早读课下课之后,邱远连同平日玩得好的两个女生聚集到夏榈檐桌旁。邱远一会儿玩玩桌上的水杯,一会儿在空白的纸页上写字。夏榈檐一反常态抬手挡住了笔尖,墨水渍在她的手中留下长长的一道痕迹。

&ep;&ep;“你这几天回家干嘛去了?”

&ep;&ep;“休息。”

&ep;&ep;“你知道前几天学校发生的那档子事儿吗?”身旁戴眼镜的女生俯下身问,眼镜片后是自认为神秘高深的目光,“整个年段都被偷了一遍,小偷到现在还没抓到。”

&ep;&ep;“这算什么事?”另一个女生说,扎着高马尾,擦了淡妆。

&ep;&ep;“算什么事?要是你被偷,你就不会说这样的话了!”

&ep;&ep;这两个女生,戴眼镜的叫黄格,扎马尾的叫曲桑。

&ep;&ep;邱远打断了她们:“真要说震惊,不如说说今天早上新闻报导的那个。”

&ep;&ep;“哪个?”

&ep;&ep;“你们都不看新闻的吗?”

&ep;&ep;“谁像你一大早起来还有闲工夫看新闻。”

&ep;&ep;“就是济慈院的那个事情,”邱远压低了声音,“一个女人跳楼了,警方判断不是自杀,前两天这事儿上热搜,没几分钟就给压下去了。现在那家疗养院的董事长被家属起诉了,说他实施虐待,导致死掉的那个人最后精神崩溃。”

&ep;&ep;“什么‘死掉的那个人’,”夏榈檐忽然开声,“这样说很难听诶。”

&ep;&ep;“干嘛,就是死掉的人啊。”邱远诧异地看着她,一脸不知道错在哪儿的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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