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归于璞从浴室出来后,听见房门外“咚咚”两声,他一边擦着湿漉漉的头发,一边走过去。

&ep;&ep;秋澄光站在门口,门开之后,她微微一怔。

&ep;&ep;他的发梢还在滴落水珠,似乎连毫不相干的水珠都带着熟悉的味道。她轻轻地嗅了嗅鼻子,目光变得有些茫然。

&ep;&ep;归于璞看着她,擦拭头发的手不自觉地放下,白色毛巾就这样搭在头顶。

&ep;&ep;“啊……那个,”秋澄光缓过神来,双拳紧紧地握在身后,问道,“刚才你进厨房的时候,是不是看见只剩一袋咸蛋黄饼干了?”

&ep;&ep;“嗯。”

&ep;&ep;“那……”她欲言又止地看着他,竭力将情绪都渲染到眼神当中。哪知,归于璞只是看着她。

&ep;&ep;秋澄光又“那”了一遍,还附带咳了两声。

&ep;&ep;“喉咙不舒服吗?”归于璞把垂落在眼前的毛巾拿下来。

&ep;&ep;“不是。”

&ep;&ep;“不然,怎么了?”

&ep;&ep;秋澄光绷不住叹了口气:“怎么你就……看不懂我的暗示嘞?”

&ep;&ep;“暗示啊,”他抬起头想了想,“等等啊,你刚说咸蛋黄饼干……”

&ep;&ep;“嗯!”见他懂了,秋澄光用力地点了下头,忍不住双目放光。

&ep;&ep;在她期待的注视中,归于璞转身走进卧室,拿来一盒饼干,饼干盒上的小黄鸭竖着大拇指,“简直酷炫十足!”。

&ep;&ep;秋澄光站在门口,不禁低了低头,往后退了一步。

&ep;&ep;“给。”

&ep;&ep;她接过饼干盒,从中拿出三个,将剩下的还给他:“这些还是给你,我明天再去买。晚安。”

&ep;&ep;盒子被她拍进怀中,力道似乎还是不小,棱角轻轻地戳中身体。归于璞捂着怀,心知还想再说些什么,却只是看着她很快地溜回了房间。

&ep;&ep;她小碎步快跑着,像恶作剧之后忙着躲避一般,一头秀气的短发还在脑后活蹦乱跳。

&ep;&ep;归于璞依稀记得,大学那会儿,对曲翎恶作剧之后被逮了个正着,前一秒还人小鬼大的某人,下一秒便抓着书包可怜兮兮地躲了过来:“于璞哥哥救我啦!”正所谓“识时务者为俊杰嘛!”。

&ep;&ep;那个时候,她还大一。“是学妹哦”,也只是学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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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p;&ep;农历七月初一,二零一九年的这一天,正好是八月一号。

&ep;&ep;秋澄光从来不知道以旧历来纪念这一日是否正确,只是在她看来,盛宴是个喜欢过农历生日的人,既然如此,农历对她而言,是不是会更亲切一些?

&ep;&ep;这一天,秋澄光换上一身黑色长裙,背着一个黑色皮包,甚至挂在手腕上的伞都是黑色的。坐在桌旁的夏榈檐看见她这身装扮,吃面包的嘴巴不禁张圆:“姐姐,你干什么去呀?”

&ep;&ep;归于璞应声抬头。温醒从洗碗池边回过身来,跟秋澄光对上视线后,笑道:“吃点早饭再去吧?”

&ep;&ep;“不吃了,我今天约了朋友,等等在早餐店碰面。”

&ep;&ep;“去吃那家黄则和吗?”

&ep;&ep;“是啊。”

&ep;&ep;“下雨了,路上注意安全。”

&ep;&ep;“好。”

&ep;&ep;窗外落了淅淅沥沥的小雨,秋澄光换上黑色皮靴之后,很安静地走了出去。

&ep;&ep;夏榈檐看向温醒:“这打扮,该不会是去……”

&ep;&ep;归于璞低下头吃饭。

&ep;&ep;“以后有机会自然就会知道的,我们就不要在澄光背后议论这些了。”温醒说罢,解下围裙坐了下来,忽然,她抬手拍了归于璞一下,“你个臭小子,把馒头都给我吃光了!”

&ep;&ep;夏榈檐幸灾乐祸地笑起来。

&ep;&ep;“姨啊,那个饼干在哪儿买的?”归于璞撕着馒头,漫不经心地问。

&ep;&ep;“什么饼干啊?”

&ep;&ep;“小黄鸭饼干,”夏榈檐抢答,“昨天澄光姐姐给了我一个,好好吃哦!”

&ep;&ep;“那个啊,那是很早以前的牌子了,一家特产店有在卖,就在城东那边。”

&ep;&ep;“又是城东。”归于璞垂下眼睫,腮帮子动了动,面无表情。

&ep;&ep;“城东怎么了?”

&ep;&ep;“没。”

&ep;&ep;“一些好吃的饭店都在城东——哦,经常给澄光送包子的那个男生也在城东!”温醒若有所思地讲。

&ep;&ep;夏榈檐也换上若有所思的神情,杵着脸颊,故作好奇:“什么男生啊,真想见一见捏——是不是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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