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看见秋澄光哭得双眼通红,周渚清既心如刀绞,却又忍不住想笑,实在是因为这家伙抽抽搭搭的模样太有趣了。

&ep;&ep;“来,把鼻涕擦擦。”她哄着。

&ep;&ep;秋澄光的下巴还在微微抖动着,甚至挤出了两层肉。她委屈地抽了抽鼻涕,听话地擦掉了。

&ep;&ep;“把眼泪也擦擦。”

&ep;&ep;“可眼泪擦了还会流啊。”她皱着眉头,噘着嘴,鼻翼鼓鼓的,是马上又要哭了的征兆,“呜呜呜呜呜呜——”

&ep;&ep;“哎哎哎,宝贝,哭太大声了,他会听见的!”

&ep;&ep;“他还在楼下。”

&ep;&ep;“你门关着,等等他趴在房间门口偷听你都不知道。”

&ep;&ep;“他才不会做这种事情呢!”秋澄光把擦鼻涕眼泪的纸往屏幕上扔。

&ep;&ep;周渚清佯作往旁边躲闪:“啧啧啧,还好没在你面前啊,你这人怎么不讲卫生呐!”

&ep;&ep;“我哪有,我真的好想哭。”秋澄光说罢,屈起双腿,把脸埋在膝头。

&ep;&ep;周渚清连忙说道:“别别别,把你小脸蛋抬起来我看看!哭什么?你不是不喜欢人家了吗!”

&ep;&ep;“是不喜欢了啊!”

&ep;&ep;“不喜欢你哭屁!”

&ep;&ep;“可我就是想哭!我看见王八蛋就想哭。”

&ep;&ep;“看见王八蛋有什么想哭的?你不是……不是最近那啥?——对海鲜过敏嘛!看见王八蛋就要离他远一点。”

&ep;&ep;“对啊,我还对海鲜过敏,他还是王八蛋,递推一下,就是我对他也过敏了。”

&ep;&ep;周渚清眨了眨眼睛:“你在说个啥子咯?”

&ep;&ep;“我以后要怎么跟他相处啊?”

&ep;&ep;“他住多久啊?”

&ep;&ep;“一个月,零五天。下个月二十八号下午走。”

&ep;&ep;“……了解这么清楚。”

&ep;&ep;秋澄光抹了把眼泪:“嗯。”

&ep;&ep;“就……这么相处着呗。”周渚清说了句废话,“不用觉得太尴尬,就像跟陌生男人相处一样。看看他是怎么面对你的。”

&ep;&ep;“他晚上说的话都不超过十句。”

&ep;&ep;“反正他不就是那个样子吗?”周渚清说到这儿,没忍住翻了个白眼。

&ep;&ep;秋澄光忽然停止了抽泣:“清清,你很讨厌他吗?”

&ep;&ep;“e,我讨不讨厌,没多大意义吧?”

&ep;&ep;“好吧。”

&ep;&ep;秋澄光擤了下鼻子,一抬眼,看见周渚清正欲言又止地望着自己。

&ep;&ep;“怎么了?”

&ep;&ep;“没事。不要把眼睛哭肿了,明天还上班呢。”

&ep;&ep;“嗯,那晚安。”

&ep;&ep;“晚安。”

&ep;&ep;*

&ep;&ep;将近午夜十二点,归于璞关掉笔记本电脑准备睡觉,忽然听到楼下传来一阵咣当刺耳的声响,惊得他从床上翻了起来。

&ep;&ep;走出卧室,他看见秋澄光的房门虚掩着,楼道的灯则亮着。他轻手轻脚地走了过去,发现卧室没人后,朝楼梯口看了眼;紧接着,他快步往楼下走。

&ep;&ep;大厅幽暗一片,厨房却是灯火通明,归于璞走到楼梯口的昏暗处,看见秋澄光正一面拾起掉落在地上的勺子,一面抚着胸口轻轻吐气,一对眉头皱得生紧,像受了天大的委屈。

&ep;&ep;而她的眼眶,似乎还有些红。

&ep;&ep;只见她从冰箱里拿出一袋饺子,倒进冒着热气的锅里。又切了一片生姜,把细细的姜丝放进老醋、酱油和香菜中,拌成一碗味道醒神的酱料。归于璞许久不曾闻到这种味道了。

&ep;&ep;但见她满意地闻了闻,随之满意地笑起来。

&ep;&ep;几丝发梢蹭着她的鼻尖,她怕痒地抹开了。

&ep;&ep;一双眼睛确实是红的。

&ep;&ep;一切准备就绪后,她把手揣在兔子睡衣的口袋里,睡衣帽子戴在头上,两只长长的兔子耳朵无精打采地垂下。

&ep;&ep;她站在电磁炉旁,一边打盹,一边等待着水烧开。

&ep;&ep;不知站了多久,总之饺子起锅了,归于璞还舍不得走。他以为只过去几分钟,却是看着她站着睡,睡了醒,反复不知多少次。

&ep;&ep;他就这么站在阴影当中,偷偷地窥探她的一举一动。他以为光与影的交界处为他设置了一道天然的屏障,容他将三年来眼目的思念一一诉说。

&ep;&ep;但是忽然间,他感到自己有几分猥琐和变态。

&ep;&ep;她小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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