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要说什么?请说吧!”惜惜转身走到窗边,拉开落地窗幔,望向幽远的星空,似乎是在故意的避开齐少骥。

&ep;&ep;齐少骥走到惜惜的身侧,好一会儿才开口道,“你要住到叶荣轩那里去?”

&ep;&ep;惜惜没有侧目,仿佛并不愿意看他,只是开口道:“你不是都看见了吗?我正在给然然收拾东西。你放心,我只是带然然过去小住,荣轩和然然好久没见,彼此有些想念。不过几天后,我就会送他回来的。”

&ep;&ep;“几天后?那么……你……会回来吗?”齐少骥迟疑了一下,沉声问道。

&ep;&ep;惜惜心里一紧,只觉得心跳顿时开始加速,尽管她做了很多的猜测,但是,她却并没有想到,齐少骥会问这个问题。

&ep;&ep;“我……我不会。我可不能永远陪在然然的身边,他要面对独自跟你一起生活。我在台湾只是短暂停留,等荣轩忙完这边公司的事情,我们还是要回美国的。”身侧的手缓缓的握起,惜惜毫无回旋余地的回答了齐少骥。

&ep;&ep;齐少骥没想到惜惜会回答的这么坚决,他眯了眯眼睛,再次试探的问道:“你……真的舍得然然?美国与台湾相隔万里,即使你可以一年多次的飞来台湾,但毕竟看然然的机会是有限的,你狠得下这个心吗?”

&ep;&ep;齐少骥的话无疑击中了惜惜的死穴,她当然不舍得她的宝贝,她又怎么愿意母子相隔万里呢?

&ep;&ep;可是,事实终究是残酷的,她失去了然然的兼护权,她无法把然然留在自己的身边,而这一切都是她心里最大的痛。

&ep;&ep;可是她有什么办法呢?除了狠下心,她别无办法。自己与荣轩长久的留在台湾根本不现实。

&ep;&ep;这些年来,荣轩为了她,把叶氏主要的业务慢慢的转移到了美国,现在,叶氏的重心在美国而并不是台湾,难道说,她能够因为自己,自私的让叶荣轩再把叶氏搬回台湾吗?

&ep;&ep;这不是过家家,不是玩游戏,一次主力业务的转移,对公司有多大的损失,她不是不知道,她怎么可以为了自己的私利,让荣轩一再的为她牺牲?她绝不能这么做。

&ep;&ep;心里纵有万般不舍,可却必须狠得下心,惜惜咬了咬下唇,坚持说道,“我会多飞回来几次看然然。而且,我相信,就算我不在然然身边,还有你,有裴老师,有李嫂,有保姆,会把然然照顾得很好。我很放心。”

&ep;&ep;最后几个字,惜惜几乎是咬着牙说出来的,那一瞬间,她能够感觉到眼眶泛起的湿意。

&ep;&ep;齐少骥眯紧了眼睛,看着面前的女人,有那么一瞬间,他突然觉得她有些陌生,这还是那个在美国法庭上,与自己争夺兼护权的惜惜吗?

&ep;&ep;为什么此刻,她可以表现的那么平静,在面对即将与孩子长久分离的可能,她竟然丝毫没有了以前的激动。

&ep;&ep;这样的惜惜,突然让他完全没有了把握,原本满满的自信,此刻居然变得溃不成军。

&ep;&ep;“我真是难以置信,这是你说出来的话。没错,这里的确有很多人照顾然然,可是……你是他的母亲,这一角色,无人可以替代。你能够理解一个小孩子,没有母亲的痛苦吗?那种孤单、无助,看着别的小朋友,在母亲的怀里撒娇,被宠溺,而他却只能偶尔在电话里听听妈妈的声音,你不觉得这样太残忍了吗?”

&ep;&ep;齐少骥终于控制不住了,从一开始就压抑在心里的怒火,在这一刻全然爆发。

&ep;&ep;他难以理解,究竟是什么让惜惜可以如此绝情,哪怕连然然都不肯顾及,难道,她就那么爱叶荣轩吗?

&ep;&ep;“残忍?”惜惜猛的回过头,“齐少骥,你居然说残忍?那么我问你,究竟是谁造成了这样的残忍?如果当初,你不跟我争夺然然的兼护权,又怎么会造成今天我们母子分离的局面?你不顾孩子的意愿,强行从我身边带走他,你能够体会到,我们母子分离的痛苦吗?”惜惜再也忍不住了,冲着齐少骥,狠狠地怒斥他。

&ep;&ep;惜惜紧咬着嘴唇,强忍着不让眼泪流出来,她微微有些哽咽的说道:“在然然最初离开的那段日子,我根本没有办法面对,白天仿佛行尸走肉,晚上几乎夜不能寐,每天想然然都会想到发疯,不知道流了多少的眼泪。可是,我却不敢给然然打电话,只怕听到他的声音更加承受不住。那些日子,你不知道我是怎么过来的,齐少骥,这些,你又都知道吗?”

&ep;&ep;泪水如断了线的珠子,再也控制不住的掉落下来,湿了惜惜的脸颊,也湿了齐少骥的心。

&ep;&ep;看着惜惜滴滴而下的晶莹泪珠,他的心仿佛被一只手紧紧的揪着,他又怎么会不理解她的心痛呢?

&ep;&ep;在过去的三年里,他的痛苦,何尝不是如此?虽然,他们的立场与角度各有不同,但他对她的思念却是有过之而无不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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