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谭今:“令兄去商州求援,依你看,约莫多久能赶回来?”

&ep;&ep;贺融摇摇头,实事求是道:“说不好,我们必须做好最坏打算。”

&ep;&ep;谭今面色难看。

&ep;&ep;贺融:“我父亲和五弟他们今日也去帮忙加固城防了,贺家别无所长,但人人都愿出一份力,县尊若有差遣,但请吩咐。”

&ep;&ep;谭今咬咬牙,豁出去了:“好!本县就不信,上下齐心,还守不了一座城!”

&ep;&ep;作者有话要说:

&ep;&ep;贺融:莫怕,有事三哥担。

&ep;&ep;贺湛转头一笑:我不怕。

&ep;&ep;贺融:你小时候夜里黑去上茅房,还要拽着我一起,不然就哭,现在杀人都不怕了。

&ep;&ep;贺湛:……谢谢你了三哥,咱别提了这事行吗?

&ep;&ep;第10章

&ep;&ep;贺湛回到家时,已是夜幕降临,满天星辰。

&ep;&ep;饶是他经常跟二哥上山打猎,体力不错,也从未干过像今天这么多的活计。

&ep;&ep;贺泰上午也跟着去搬了一会儿砂石,但实在吃不消,便改为在城下帮忙登记造册,因着贺融贺湛在城门杀了县尉的那一出,加上县令礼遇,请他帮忙的人都客客气气,不敢轻慢,反倒让贺泰感觉到一丝久违的被尊重的感觉。

&ep;&ep;四郎贺僖就没有这么幸运了,他跟着贺湛上上下下无数趟城楼,单只半天下来,双腿直接就没知觉了,下午改为在东门协助城防值守,这会儿还没能回家。

&ep;&ep;相较而言,贺湛这还算是回来得早的了。

&ep;&ep;本以为家人已经歇下,没想到他的房里还亮着火,贺湛以为与他同住的贺僖偷溜回来,推门进去,却发现是贺融。

&ep;&ep;烛光下,贺融正对着案上的城防图发呆,食指弓起抵在唇下,这是他思考时的习惯动作,在贺湛看来莫名有些可爱。

&ep;&ep;贺湛推门进来,见他没反应,便喵了一声。

&ep;&ep;贺融抬起头:“哪里来的野猫?”

&ep;&ep;贺湛笑道:“屋顶上跳下来的。”

&ep;&ep;贺融:“文姜在灶上炖了鸡汤,去盛吧,留个鸡腿给四郎就行。”

&ep;&ep;贺湛心头微暖,应了一声,在灶房里特地又将鸡汤重新热过,分为两份,一并端过来。

&ep;&ep;贺融就笑:“我又不上战场,这鸡就是特地为你杀的。”

&ep;&ep;贺湛啥也不说,将碗往他身前一推。

&ep;&ep;贺融只好端起来。

&ep;&ep;贺湛的视线落在书案上那张城防图:“三哥这图是从谭县令那里拿的?”

&ep;&ep;“嗯。”

&ep;&ep;以贺融的身份,原本不可能接触到这种舆图,更勿论带回来看了,但此一时彼一时,几日相处下来,谭今对贺融的印象居然还不错,就连他提出借城防图的要求,也没有拒绝。

&ep;&ep;“竹山县城其实不大,但这样也有个好处,守城好守,不至于令兵力过于分散。”贺融揉揉鼻子,见贺湛露出疲态,便问道:“你这两天没做噩梦吧?”

&ep;&ep;贺湛:“没有,三哥为何这么问?”

&ep;&ep;贺融:“是我不好,那天本不该让你杀人的。”

&ep;&ep;贺湛:“当时情势,杀了于堂的确是最好的选择,竹山的人心也因为这件事安定下来,比讲上一万遍忠君爱国的大道理有用多了。”

&ep;&ep;贺融轻轻叹了口气。

&ep;&ep;贺湛认真道:“三哥,我知道你一直想为我们挣出一条回京的路。”

&ep;&ep;贺融微微一怔,沉默片刻,起身拍拍他的肩膀:“不早了,睡吧。”

&ep;&ep;贺湛:“我去三哥屋里睡吧,正好给你按按腿。”

&ep;&ep;贺融:“不用,你已经累了一天,早点歇息。”

&ep;&ep;贺湛:“那我也想和你睡,可以多说会儿话。”

&ep;&ep;一个大男人居然撒起娇来,贺融嘴角抽搐:“随便你吧。”

&ep;&ep;文姜很细心,早早将被子用汤婆子捂热,但刚才贺融看城防图耽误了工夫,这会儿被窝里也早凉了,贺湛脱了外衣自动睡里头:“你看,幸好我来了,不然你又得冷得大半夜睡不着。”

&ep;&ep;贺融没好气:“那我可以让文姜起来帮我烧水泡脚。”

&ep;&ep;贺湛笑道:“当我不知道,你这人面冷心热,才舍不得折腾文姜。”

&ep;&ep;贺融白他一眼,不过烛火已经熄了,贺湛也看不见。

&ep;&ep;外面遥遥传来打更声,间或似乎还有细细的猫叫,与其它夜晚并无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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