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49.

&ep;&ep;因为保姆还没上班,掌厨的是陈母和婶婶。

&ep;&ep;陈葭坐下的时候她爸和大伯已经喝上了,她刚起筷,就被陈母使唤端菜。

&ep;&ep;“哦。”陈葭心事重重地随口应了下,起身去厨房。

&ep;&ep;正剪鳝段的婶婶撇头觑她一眼,笑着赶她:“厨房油烟重,出去吃饭吧。”

&ep;&ep;陈母正盛着菜,闻言说:“别惯着她……佳佳,把头汤端出去。”

&ep;&ep;陈葭点点头,戴上隔热手套去捧汤,微微佝着身子小心翼翼端出去,一眼路一眼汤。

&ep;&ep;她听见身后婶婶说:“佳佳生得细皮嫩肉的,别学这些伺候人的事,糟蹋了呀。”

&ep;&ep;“平时娇贵着呢…”陈母忽而拔声。

&ep;&ep;……

&ep;&ep;陈葭目光暗淡了下,快走两步出了厨房。她把头汤放置到餐桌上时,两堂姐纷纷侧身让了她一下。

&ep;&ep;陈葭直起身来,转身的刹那对视上陈广白不经意瞥过来的目光,两人不动声色地转开了。

&ep;&ep;厨房油烟味倒还好,只是她妈妈和婶婶说闲话都不避开她,侃侃谈着“谁谁谁离婚了”、“谁谁谁打老婆”、“谁谁谁不孕不育”……家里长短,碎言碎语,听多了难免会让人怀疑婚姻的本质是不是苦难。

&ep;&ep;陈葭得空,摸出手机跟俞霭聊天:你会玩炉石传说吗?

&ep;&ep;俞霭:不会,你在玩?我可以学。

&ep;&ep;陈葭笑了笑:没玩,我堂姐爱玩,就问问你。

&ep;&ep;陈葭正打着字,外面突然爆发出一阵喧闹轰笑声,她不觉竖耳辨析了下——没听到陈广白的声音。

&ep;&ep;俞霭发来消息:会滑雪吗?过几天要不要去滑雪?

&ep;&ep;陈葭眼睛一亮:好啊!

&ep;&ep;还没来得及问具细,陈母唤她:“佳佳!”

&ep;&ep;“来了。”陈葭把手机按灭揣兜里,迈快步过去端菜。

&ep;&ep;……

&ep;&ep;等陈葭落座时,一桌人已经吃了半饱,旁边的两堂姐正玩着手机,陈葭瞟一眼大伯,他好像对两堂姐饭桌上玩手机的行为习以为常。换做她玩,她爸爸早就训斥了。

&ep;&ep;陈母和婶婶各自给丈夫带了一碗饭出来,也落了座。

&ep;&ep;陈母一坐下便问陈广白:“菜味道怎么样?”扫了眼他的碗碟,蹙眉道,“不好吃?”

&ep;&ep;陈广白答:“没什么胃口。”

&ep;&ep;陈葭耳廓一动。

&ep;&ep;“早上起早了,待会儿吃完饭去睡一觉。”陈母关切道。

&ep;&ep;“嗯。”

&ep;&ep;陈葭咬着筷头,扫着满桌的残羹剩饭,毫无食欲,她换成勺子埋头挖白饭。

&ep;&ep;另一边婶婶嗔责女儿:“整天就知道捧着手机看,饭吃饱了吗?

&ep;&ep;大堂姐头也未抬:“吃饱了吃饱了。”

&ep;&ep;小堂姐是根本没过耳,看游戏视频看得津津有味。

&ep;&ep;陈葭夹在中间,好像个透明人。碗里的颗颗米粒突似蛆卵一样令她反胃,她一言不发地放下碗勺起身去了客厅。电视里不断重播着央视春节联欢晚会,陈葭紧紧盯着,视野红成一片。

&ep;&ep;她机械地剥着砂糖橘,机械地一整个一整个地塞进嘴里,嘴角溅出甜汁,她用手背一抹,口齿渐渐麻了。

&ep;&ep;呆看了会儿,果盘上已经全是橘子皮时,陈广白走来,坐在了她边上。

&ep;&ep;沙发软软地起伏了一下,很快又维持了新的平衡,两人中间隔着半臂的距离。

&ep;&ep;冯巩的表演诙谐幽默,妙语连珠,陈葭时不时干笑两声。陈广白始终不声不响。

&ep;&ep;顷刻,两堂姐跟着坐了过来,推搡她,强硬地把她和陈广白挤成连体。陈葭不适,不得不抬臀往前移了移,避开陈广白侵略般的体温与气息。

&ep;&ep;大堂姐兴冲冲歪过手机问她:“这两张照片哪张好看?”

&ep;&ep;如果堂姐不说,她还以为是让她找不同,她定睛细看,滑了下屏幕:“这张。”

&ep;&ep;大堂姐抬回手机:“嗯,我也觉得这张滤镜好看点。”

&ep;&ep;小堂姐搭话:“你累不累啊,也就几百个粉丝,你修这么认真,他们可能大图都不点开!”

&ep;&ep;大堂姐不乐意了,狠拍一下妹妹的大腿:“粉丝会涨得好不好!”

&ep;&ep;陈葭努力忽视左手边的陈广白,去跟堂姐们聊天:“什么粉丝?”

&ep;&ep;“微博粉丝啊,现在微博可流行了,好玩的很,虽然是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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