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有服务员穿着织锦红色旗袍迎上来。

&ep;&ep;“尤小姐,这次还是坐靠窗的位置吗?”

&ep;&ep;二楼有个靠窗的位置离包间区出口很近,只要从包间区出来就能看到那个位置。那是尤文溪和魏筹以前常坐的位置,但现在没必要坐那。

&ep;&ep;“换个吧,不靠窗也行。”

&ep;&ep;服务员带尤文溪坐了一个视野极好的卡座,右面有屏风遮挡外人的视线,左面是一个身着旗袍,带玉簪,作古典打扮的女人在表演茶道。

&ep;&ep;尤文溪把菜单递给井西:“你随便点吧,想吃什么点什么。”

&ep;&ep;井西没接,他自进来这里后就变得格外沉默。

&ep;&ep;尤文溪菜单递了半天只对上井西小狼崽子一样莫名暗含凶狠的眼神。

&ep;&ep;她挑挑眉,自若地把菜单收了回来:“上几道我来这常吃的菜,一份米饭一份你们这的自制果酒。”

&ep;&ep;服务员收了菜单下去了。

&ep;&ep;尤文溪冲井西笑了笑,道:“我常吃的菜是他们这做得最好的几道菜,你可以尝尝合不合口味。”

&ep;&ep;井西依旧没说话,也没再盯着她,扭头看向左边。

&ep;&ep;尤文溪顺着他视线看过去,笑道:“这位茶道大师是这家酒店花重金请来的,每个月哪天来不定,哪个时间段来也不定,能遇上全看运气。你要是感兴趣,等她分壶后可以去找她讨杯茶来尝尝。”

&ep;&ep;井西看了一会,终于开口了:“你为什么带我来这?”

&ep;&ep;尤文溪道:“带你来吃饭啊,你不用多想。”

&ep;&ep;井西再次闭了嘴。

&ep;&ep;又坐了一会,茶道大师开始分壶,等了等,尤文溪道:“去吧。”

&ep;&ep;井西扭头看她。

&ep;&ep;尤文溪用眼神鼓励他。

&ep;&ep;井西起身过去。

&ep;&ep;茶道大师双手奉茶,小指微翘,身姿优雅,对上来讨茶的人都是同一个眼神,漠视。

&ep;&ep;井西没有在她的眼神里看到任何对他的蔑视与轻辱,她微低头的模样就像眼里只有她手中的那杯茶。就像他踏进这里,所有的人都像看不到他,服务生和门童的眼里都只有尤文溪一样。

&ep;&ep;他学其他客人双手将茶接过来,回到座位上。

&ep;&ep;他端起茶要喝,却被尤文溪拦住。

&ep;&ep;“先闻香,”尤文溪教他,“端起来,轻嗅,表现得陶醉一点,这是对茶道的尊敬,对大师的赞美。”

&ep;&ep;井西端茶的手微微一顿,看了一眼尤文溪。

&ep;&ep;尤文溪微笑看他,眼神中始终是鼓励和温和的笑意。

&ep;&ep;井西笨拙地嗅了嗅茶,最后轻抿了一口,倒是没有暴殄天物,一通牛饮。

&ep;&ep;开始上菜的时候茶道大师收拾东西也要走了。

&ep;&ep;尤文溪问井西:“你以前喝过茶吗?”

&ep;&ep;井西点点头,又摇摇头。

&ep;&ep;尤文溪没问他什么意思,她大概能猜到:“喝过今天这杯茶,以前的茶都不能称作茶。这家酒店,不管是茶道大师,还是茶,都是最顶级的。”

&ep;&ep;尤文溪又指指桌上的菜:“尝尝。”

&ep;&ep;第一道是凉菜,果蔬藕片,藕片浸过汁水,呈橙黄色,井西吃了一口就放下了勺子。

&ep;&ep;尤文溪道:“怎么样?”

&ep;&ep;井西点点头,总算开了金口:“很好吃。”

&ep;&ep;这道果蔬藕片在外面其实也很常见,但无论是卖相还是口感,外面的普通小餐厅都远不及这里。

&ep;&ep;后面又陆续上了几道菜,饭也上来了。

&ep;&ep;连米饭都与众不同,剔透如玉,颗粒可数,入口软糯,唇齿留香。

&ep;&ep;尤文溪一口没吃,一直在给井西夹菜:“多吃点吧,下次再要吃这样的酒店,可能就是多年后你自己来了。”

&ep;&ep;井西夹菜的手一顿,眼眶竟瞬间红了,他抬起头牢牢盯着尤文溪,那眼神像是要吃了她,却又满含了其他难以言述的复杂情绪,他一开口,声音沙哑:“你凭什么……”说到这,他却说不下去了。

&ep;&ep;尤文溪面色平静:“我凭什么知道你以后能自己来这样的餐厅?或者换句话说我凭什么断定你不会碌碌无为?”她微微一顿,夹了点鱼肉,却又不吃,只道,“其实如果你今天不追过来,我不会带你来这里。如果之前没有发生廖晴那件事,你不会因为感激我而努力去理解那份你只考了一分的卷子。你告诉我你考一分是真的不懂,之后却能在那么短时间弄明白一道对你来说并不容易的题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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