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她穿了一条醒目又喜庆的红色改良旗袍,长长的裙摆垂到她脚踝,黑色浅口高跟鞋足有十厘米高。她本就高挑,这样的打扮让她站在过往的人流里,无异于鹤立鸡群,就像在一丛素雅的白花中耸然直立的一株海棠,艳到极致,高贵到极致。

&ep;&ep;路人频频扭头看她,她扬起头,下拉的嘴角和苍白的脸色都让她看起来格外冷酷决绝。

&ep;&ep;护士指了个方向:“一直走,左拐。”

&ep;&ep;尤文溪道了谢,无视护士和路人满是探究的眼神,高跟鞋磕在地上,无比坚定的往护士指的方向走了过去。

&ep;&ep;做人流的地方人竟然还挺多,年龄层不一,性别不一,尤文溪走过去的时候不少人扭头看她。她面无表情地扶了扶墨镜,鼻孔朝天。

&ep;&ep;众人见她一个人,长得漂亮,打扮亮眼精致,态度又这么傲慢冷酷,看她的眼神更八卦了几分,全然没有被她的气势吓到。

&ep;&ep;尤文溪不耐地皱了皱眉,想着要不要晚点再来,或者预约一个专家号。但直到最后轮到她,她也没想明白。

&ep;&ep;准确的说,她根本没去仔细想怎么尽快人流这件事,她一直在走神,只是凭着感觉随着队伍前进。

&ep;&ep;队伍一侧空了一条走道出来,一个面无血色的女生扶着墙慢慢走过来,她低着头,看不清脸,但能感受到萦绕着她的灰暗气息。

&ep;&ep;尤文溪一直目送她消失在拐角,隐隐觉得背脊发凉,她心里蓦然升起了一些恐慌,觉得肚子好像有点疼。

&ep;&ep;害怕的情绪一点点滋生出来,越长越大,最后将她整个人都笼罩在其中。

&ep;&ep;“进来呀,你杵门口干什么?”

&ep;&ep;有人喊她,尤文溪循声望去,一个中年女医生一脸不耐烦地看着她,说话时脸上的法令纹一拱一拱,就像两条搏动的青筋。

&ep;&ep;尤文溪猛地退了一步。

&ep;&ep;她身后一个女生被她踩到,痛得嘶了一声,正要怒气冲冲找她算账,却被她恐怖的脸色吓得悻悻然闭了嘴。

&ep;&ep;算了,现在不是时候,没多久就高考了,做人流要好好休养,她根本没时间调理身体。还不如等到高考以后,到时候老师也有长假,只要她找个合理的借口搬到学校附近的房子去,找个阿姨照顾她,就能神不知鬼不觉地把一切办妥。

&ep;&ep;尤文溪又退了一步,直接离开了队伍。

&ep;&ep;医生不快地睨了她一眼,喊道:“下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