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外头的雪越发下的大了,从门缝里望出去已经是白茫茫的一片。众人忙碌着打点行装,将行李搬上马车。从京城到江南一路山高水远,且又是这样入冬的天气,若是不准备妥当,一切都有所不便。

&ep;&ep;赵菁依旧坐在靠背椅上一动没动,手中的帕子却被扯得变了形状,她绝不能走。

&ep;&ep;马车在门外长嘶了一声,方才那女子便甩开帘子进来道:“请侯夫人和居士上马车。”

&ep;&ep;赵菁迟疑了片刻,缓缓的从位置上站起来,忽然间伸手摘下了自己发间的一根金簪,抵在了自己的下颌处:“我不能走,也不会走。”

&ep;&ep;“夫人何必如此!”那女子拧眉看着赵菁,不解道:“王爷对夫人的心意,夫人难道不明白吗?”

&ep;&ep;赵菁此时却是阖眸笑了笑,这女子既然为周熠卖命,必定是能亲见周熠的,倒不如让她把话带了过去,两人之前也算是一个真正的了解。

&ep;&ep;“王爷对赵菁的厚爱,赵菁没齿难忘,但……”赵菁抿了抿唇瓣,稍稍偏过头去,缓缓道:“我与王爷是同父异母的兄弟,互生男女私情,有违伦常,还请姑娘把这些话带给王爷,苦海无边,回头是岸,请王爷不要一错再错!”

&ep;&ep;“你……你说……”那女子有些不可置信的看了一眼赵菁,又转头看了一眼站在一旁的珠泪夫人,终是正色道:“这些话还请侯夫人亲自去跟王爷明说。”

&ep;&ep;那人说着,已是伸出了手来要去拉赵菁,珠泪夫人便拦在了跟前,正着时候,忽然有护卫从门外进来,向那女子回话道:“不好了,有大批官兵围了过来,我们被包围了。”

&ep;&ep;门外传来急促的马蹄声,伴随着呼啸的北风,到了门口却停了下来,地上已经有了积雪,有人从马上下来,踩在上面发出吱呀吱呀的响声来。

&ep;&ep;赵菁看见魏明箴已经站在了门外,他穿着白狐裘做成的斗篷,眉梢上还带着几片雪花,身后却是密密麻麻的官兵,将整个院子都围了起来。

&ep;&ep;看这样的架势,这些人很难逃出去了。

&ep;&ep;“把人放了,我保你们全身而退。”魏明箴侧着身子站在门口,视线斜斜的扫过了房中的众人。

&ep;&ep;“你们快走,去救王爷吧。”珠泪夫人抬起头来,看了眼站在跟前的女子,拧眉道。

&ep;&ep;“可是……王爷一定要让属下带着夫人和居士一起走。”那女子急得红了眼眶,仍旧不肯离去。

&ep;&ep;“快走!”珠泪夫人怒喝了一声,将她的思绪抓了回来。那人回过神来,才看见珠泪夫人冲她点点头道:“快走罢。”

&ep;&ep;马车在雪地里狂奔而去,偶尔可以看见马蹄翻起的地上的泥泞。房间里却是安静了下来,赵菁有些颓然的坐在靠背椅上,额头上还带着微微的细汗。

&ep;&ep;魏明箴从门外进来,撩袍跪在了珠泪夫人的面前,抬头道:“母亲,儿子来迟了。”

&ep;&ep;******

&ep;&ep;赵菁回到武安侯府的时候,徐老太太才知道她是被人给绑了去,后怕的不行,忙请了太医回府上替她诊脉。

&ep;&ep;长庚也从兵部回了侯府,赵菁看过的太医,便歪在次间的炕上听他说宫里打探出来的消息。

&ep;&ep;原本摄政王的军队一路向北所向披靡,到了兖州之后才和徐思安的大军遭遇,两军对垒了十来天,兵力不相上下。谁知道后来一战,徐思安的军队却溃不成军,差点儿失了兖州,摄政王下令围城,徐思安便负隅抵抗,没想到在摄政王围城的第二天就天降奇兵,平西候带着征西军从西面杀来,和徐思安里应外合,将摄政王逼至东海之滨。

&ep;&ep;“王爷的军队是从南边来的,平西候的军队是从西边来的,然后再绕至南边,等于已经绝了王爷的退路,北边又有咱侯爷守着,王爷如今只能往东边跑,那东边有什么,不过就是一片汪洋。”长庚常年跟随徐思安作战,对徐思安的兵法还是很倾佩的,笑着道:“侯爷这一回必定又是用的请君入瓮的战术,把王爷特意给引过来的。”

&ep;&ep;赵菁在这些兵法军事上却是不通的,不过听了这话她倒是明白了一些道理:周熠这次怕是很难成事了。若是只有徐思安和周熠对峙,按照这些年他在朝中的名望,军临城下的时候,朝中只怕不乏有那些到胆小怕事之辈,会投其麾下。

&ep;&ep;可如今徐思安和平西候联手,周熠的胜算就低了很多。况且他又不是正统,在文臣口中便是乱臣贼子,若是将来兵败,还不知道会遭多少的口水。

&ep;&ep;赵菁听到这些却是高兴不起来,都是一家子的骨肉子侄,为何最终要闹到这样的田地呢。

&ep;&ep;“你下去吧。”她隔着帘子打发长庚下去,看着外头的雪越下越大了起来,从针线篓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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