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犹记得两年前的那个夏天,大雨倾盆,天阴得像要塌下来一般,他和浔阳都在这茶楼里避雨。

&ep;&ep;不知为何,浔阳身上总有一种与别不同的魅力,即使掩着面纱也遮不住那份光芒,就像太阳一出来月亮和星辰就会隐匿无踪,唯余日晖耀目。从她走进茶楼那一刻起,荣慕就挪不开眼,只觉得之前所见的所有女子都是庸脂俗粉,若能得她青眼,倾他所有也心甘情愿。

&ep;&ep;那时,茶楼里一掮客正与茶商为着这套来自扶桑的木制茶具讨价还价。他听见浔阳与侍女说,那茶具原木所造,手工精细却又平实,大有“清水出芙蓉,天然去雕饰”之妙。可惜身上银子不够,否则定要买了回去。荣慕当即出了高价买下那套茶具,转而赠予浔阳。

&ep;&ep;“我与公子素昧平生,岂可受此厚礼。”那时荣慕的姐姐尚未有如今的圣宠,荣慕只是个财大气粗的商户之子。而浔阳,自出生那一刻起就是高高在上皇家郡主。

&ep;&ep;“只要郡主喜欢,便是天上星辰我也买下了赠予郡主。”荣慕以为自己这话豪气十足,哪知浔阳听来却是满满的地痞之气。

&ep;&ep;恰逢阳淌亲自来接浔阳,见有庶民对浔阳言语轻浮顿时起了火气,怒责道:“大胆刁民,可知出言冒犯郡主该当何罪!”

&ep;&ep;浔阳拉住了阳淌,世间无赖众多,何必一一计较,失了自己的身份。她向荣慕道:“公子只当今日我收了这份礼又转赠于你了,告辞。”

&ep;&ep;那一转身的倩影荣慕久久不能忘怀,可惜当时他与浔阳的身份太过悬殊,也只能将这份爱慕深藏于心。

&ep;&ep;而后来,他的姐姐得了帝宠,他亦身价百倍,可惜浔阳深居简出,他根本没有机会再与她说话。

&ep;&ep;渐趋昏暗的大街上走过一名面善的女子,然而却非浔阳。

&ep;&ep;掌柜将瑞香领到荣慕面前便识趣地回避了。

&ep;&ep;瑞香施然一礼,道:“我家郡主说,‘男女七岁不同席’,荣公子之邀实在不妥请恕她不能赴约。公子若有什么话便请告诉奴婢,奴婢定当一字不落转告郡主。”

&ep;&ep;瑞香悄然观察荣慕的脸色,竟然只有失望之态。

&ep;&ep;荣慕紧紧攥着茶杯,只怕浔阳根本就没打算来见他,故意让他等到现在又是为什么?

&ep;&ep;“回去转告你们郡主,今夜她不来我无话可说,但希望上元节的御花园灯会她不会再躲,否则我可就去御前立功了。”荣慕将手边的盒子往前一推,“还有这个,拿回去交给你们郡主。”

&ep;&ep;瑞香捧起盒子,道:“荣公子的话奴婢记下了。”

&ep;&ep;浔阳看着那套扶桑茶具,有些眼熟却又想不起是何时见过,毕竟事情于她已过去多年。仿佛当时她还曾因不能得到这套茶具而耿耿于怀,之后不久二哥便为她张罗了一套,事情也就从心头淡下了。

&ep;&ep;倒是莲珠记性好,想起了当初那个登徒子便是如今的荣慕。莲珠一提起浔阳便也有了些印象,莫非那荣慕对自己有意?

&ep;&ep;浔阳原以为是荣慕只查出了些皮毛,想从自己这儿套话,才没直接将事情捅出去。适才要他久候也是为了探探虚实,没想到还有这一出。

&ep;&ep;浔阳对他可没有什么好感,巴不得与这等人永不相犯,偏偏沈宅的事情他又牵扯进来,也不得不去应酬了。

&ep;&ep;这御花园灯会是他们大数朝皇家的祖制,由皇后主事,邀各宫妃嫔和皇子皇孙共聚赏灯,看来荣慕是叨了荣妃的光也受邀入宫了。既然荣慕那样说了,想必上元节之前是不会把事情张扬开的,他们若还想谋事就必须赶在那之前。

&ep;&ep;御花园灯会,这或许就是一个机会,不过还得请皇后娘娘帮忙。

&ep;&ep;皇后虽非慎王生母,但慎王自幼是养在她膝下的,皇后视慎王如己出,对浔阳也甚是亲厚。

&ep;&ep;浔阳清晨入宫,没能掐对时候,皇后还在和请安的妃嫔客套着,只得站在廊下用鞋尖画着地上的薄雪取乐。

&ep;&ep;适逢荣妃姗姗而来,浔阳心中厌烦着他们荣家人,却又不得不屈膝行礼,道声万福。

&ep;&ep;凭心而论,荣妃的姿容确实过人,年近三十依旧光彩照人,眉眼间的妩媚令人心醉。只是浔阳自幼受父亲熏陶,不以貌论人,而重品性才情。荣妃出身最末流的商户,目不识丁,无仪无德,实在不符合他们慎王府的审美。

&ep;&ep;浔阳不喜荣妃,荣妃一样对她无甚好感。

&ep;&ep;“郡主这是来见皇后娘娘的吧?这大冷的天气可真难为郡主这份孝心了。也怪我贪睡,误了请安的时辰,连累郡主在外头受冻。”

&ep;&ep;浔阳平素没少听说荣妃对皇后不敬的事,眼见她这般嚣张,心中不由为平和慈蔼的皇祖母不忿。本想出言回击,转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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