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顾不上剧烈的咳嗽,马氏一边捂着胸口一边往边上爬。

&ep;&ep;失误啊,天大的失误!马氏心里痛骂自己!

&ep;&ep;她来时以为慕容恪只是会痛骂自己几句,哪怕看在昭王的份上,也不敢对她动手,可现在看来,慕容恪能为了那个小崽子豁出命去。

&ep;&ep;慕容恪不是吓唬她,看这架势,绝对是要杀了她啊!

&ep;&ep;马氏想着这个可能,连胸口也不捂着了,直接手脚并用,沿着墙根往外爬。

&ep;&ep;突然,马氏听见有人大喊。

&ep;&ep;“住手——”

&ep;&ep;“慕容恪,住手——”

&ep;&ep;好像不是一个人……

&ep;&ep;马氏刚这么想,肩头剧痛却起来,歪头一看,滴着血的剑尖,已经从背后刺穿了她的身体。

&ep;&ep;慕容恪听见秀兰的声音,剑尖偏了一分,才没有当场杀了马氏,他快速地收回剑,转身看过去。

&ep;&ep;秀兰站在抱厦的台阶上,正一脸不可置信地看着他。

&ep;&ep;而月洞门口,五官都扭曲的慕容博已经像发了疯似的,飞奔过来,一把抱起晕过去的马氏,大喊大叫:“请太医,快请太医!你们都死了吗,请太医啊!”

&ep;&ep;的确,人都已经死了。

&ep;&ep;只不过是马氏带来杀人的,被小草用秀兰改良过的迷/药弄了个半死,又被慕容恪切瓜砍菜似的,杀了个干净。

&ep;&ep;慕容博眼珠子差点就瞪出来,怒气差点就冲破了天灵盖。

&ep;&ep;他娘竟然被这个畜生一剑给刺了个对穿!

&ep;&ep;等他医好亲娘,一定杀了这个畜生报仇雪恨。

&ep;&ep;慕容恪一身黑衣,衣袍沉甸甸的,好像已经蘸满了血,袍角依稀还在滴滴答答的滴血,他眼珠定定看着慕容博,似乎在盘算,如果现在直接杀了那对母子,他要如何善后才能最省力。

&ep;&ep;慕容博被慕容恪犹如杀神一般的恐怖眼神看得汗毛倒竖,饶是他刚从战场上下来,也被吓了一跳。

&ep;&ep;见没人给他请太医,转身就走。

&ep;&ep;慕容恪举起了手中的剑——

&ep;&ep;“慕容恪,住手!”

&ep;&ep;秀兰低喝。

&ep;&ep;慕容恪又缓缓将剑放下。

&ep;&ep;秀兰绕过地上的尸体,走到慕容恪身边:“马氏可以死,但不能被你在光天化日之下杀死!”

&ep;&ep;*

&ep;&ep;第二日,弹劾慕容恪弑杀祖母的折子,如同雪片,飞向了朱元基的御书房。

&ep;&ep;朱元基将慕容恪拎进宫狠狠训斥了一顿,废黜了他的爵位,罢了他副都统的官职,又捏着鼻子给马氏派了太医,才将言官的唾沫星子给扫干净。

&ep;&ep;慕容恪木着一张脸,交了官印,一身黑衣,一把长剑,带着郭安和几个护卫回了侯府。

&ep;&ep;门房见护卫有些面生,拦住一问,才知道是皇上派来监管慕容恪这个侯府大少爷的。

&ep;&ep;防止他再做出弑杀长辈的事。

&ep;&ep;对了,慕容恪现在不是侯府世子了,只是一个无官职的侯府闲散少爷。

&ep;&ep;他走到德安轩后院,在月洞门前徘徊良久,却不敢踏进去半步。

&ep;&ep;里面的尸体应该被几个女护卫和石头她们清理干净了,长平刚才来报时,有些支支吾吾。

&ep;&ep;问了才知道,孩子被吓着了,发起了高烧。

&ep;&ep;慕容恪想进去看看,却又不敢。

&ep;&ep;正在踌躇,一个神情倨傲的妈妈带着几个健壮的婆子,盛气凌人地过来了。

&ep;&ep;“哟,这不是世子——呸呸呸,老奴说错了,这不是大少爷吗?”

&ep;&ep;“劳烦大少爷让让,老奴奉太夫人之命,给秀兰姑娘挪个住所。”

&ep;&ep;“老夫人说了,瑾王是个罪王,还在圈禁吃苦,秀兰姑娘住在这个世子院落,是对他父亲大不孝!”

&ep;&ep;“所以啊,请大少爷让——唉,你干什么!”

&ep;&ep;慕容恪缓缓举起右手,“噌”,左手一拔剑鞘,一把寒光闪闪的长剑瞬间刺穿了仆妇的喉咙。

&ep;&ep;其余仆妇一脸惊恐,像是看见了恶鬼,牙齿打颤身体发抖,没一个敢说话。

&ep;&ep;“想死,尽管来!”

&ep;&ep;慕容恪声音又低又沉。

&ep;&ep;一众仆妇吓得屁滚尿流,瞬间跑了个没影。

&ep;&ep;长剑归鞘,慕容恪刚要抬手推门,门自己开了。

&ep;&ep;石头一脸疑惑看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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