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演武场上东倒西歪一大/片。

&ep;&ep;只有点将台上那个黑衣人手持宝剑,面无表情地站着,犹如一杆铁枪般矗立不到。

&ep;&ep;有兵蛋子捂着肚子想要爬起来,却半天动弹不得,他龇牙咧嘴朝身边的抱怨:“咱副都统是个啥做的,精钢?黄铜?”

&ep;&ep;他身边的兵蛋子一脸牙疼,按说自己也不算是个软脚虾了,怎么连一招都走不过,“哼,啥精钢黄铜的,照我看呐,咱副都统就是个怪物!”

&ep;&ep;这一整天不吃不喝的,还一只手打倒了一个营的人,不是个怪物是啥!

&ep;&ep;郭安急得满头大汗!

&ep;&ep;我的世子爷唉,您好歹喝一口水啊。

&ep;&ep;都一天一夜了,您就是铁打的,也熬不住啊!

&ep;&ep;慕容恪今日回府很晚,他似乎有些恐惧,害怕回到府里见到可爱无比的孩童称呼自己为“大赢”。

&ep;&ep;可回去了,就管不住自己的双脚了。

&ep;&ep;德安轩内院已经熄灯了。

&ep;&ep;他站在月洞门外,仔细听了很久,确定母子两都安息了,才轻轻跃过墙头,犹如轻/盈的飞鸟,落在屋顶。

&ep;&ep;凭他的耳力,能清楚地找寻到母子两悠长均匀的呼吸声。

&ep;&ep;他就坐在那个屋子的屋顶上,抬头看着夜空,听着那悠长的呼吸声,然后,慢慢朝着黑漆漆的天空平躺下去。

&ep;&ep;慕容恪支起一腿,一手枕在脑后,耳朵竖得老高,听着下面细微至极的呼吸声。

&ep;&ep;心底深处,昨日某处坍塌的地方,渐渐在恢复。

&ep;&ep;可是,他的嗓子却难受得很厉害。

&ep;&ep;不是白天操练喊的,而是像是哽着哭不出来那种难受。

&ep;&ep;天上有一弯弦月,慕容恪看着那月亮,突然间眼睛就酸涩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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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p;&ep;朝堂上没过几天安稳日子,梁阁老就突然上了折子,请立昭王为太子。

&ep;&ep;这日的早朝,激起了群臣热议。

&ep;&ep;朱元基面上平静,眼神却有些凌厉地盯着梁阁老。

&ep;&ep;那梁阁老一派正义凛然,说着什么“储君乃国之重器”“太子之位关乎江山社稷”云云,仿佛昭王一日不当太子,这江山社稷就一日不安稳。

&ep;&ep;群臣更加激奋,竟然一起跪在地上,请立昭王为太子。

&ep;&ep;朱元基收回目光,淡淡说了几句,“容朕考虑”就退朝了。

&ep;&ep;自此,朝野上下因为朱元基的一句“考虑”,仿佛就认定了昭王已经是板上钉钉的太子了。

&ep;&ep;昭王三兄弟一时风头无两。

&ep;&ep;而这朝局,自然也影响到了京中豪门贵族的后宅动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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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p;&ep;慕容恪这日正在和属下商讨事务,长平突然气喘吁吁地来回事。

&ep;&ep;长平跟着慕容恪时间不短,知道慕容恪平日公务繁忙,和属下商议时更不会来打扰,可今日却极为不同。

&ep;&ep;慕容恪看着长平的脸色极为不对,几乎就是惨白得如同刚遭遇灭顶之灾。

&ep;&ep;“世、世子,不好了”,长平跌跌撞撞冲进来,跑到慕容恪身边,呼哧呼哧地耳语了几句。

&ep;&ep;慕容恪脸色剧变,几乎是起身的顷刻间,飞奔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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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p;&ep;勇毅候府后院,马氏带着一群凶悍的家丁和壮硕的婆子,把德安轩的后院围了个结结实实。

&ep;&ep;自从昭王被提议册封太子,且光明正大的上门拜访她这个亲姨母之后,马氏就又端起了老封君的派头,今日,更是直接带着人杀到德安轩。

&ep;&ep;“张秀兰,嗯,不对,是朱凌风,”马氏穿着华贵的衣裳,带着满头的珠翠,拄着拐杖威风凛凛地站在院子里,满脸的讥笑和嘲讽,“怎么,当了个郡主倒是能自由自在地找野男人了,还没嫁人呢,野种倒是已经先生了下来!”

&ep;&ep;秀兰拉着安安的手,小孩子没怎么见过这样骇人的阵仗,小/脸煞白煞白的,靠在秀兰的身上,身子还在微微颤抖。

&ep;&ep;“娘,安安怕怕!”

&ep;&ep;“不怕,娘让石头姨打走他们!”

&ep;&ep;秀兰看着气势汹汹的马氏,心说这老太太也不傻啊,前几日都缩在寿安堂当乌龟,怎么今日突然蹦跶得这么厉害。

&ep;&ep;哦,是了。

&ep;&ep;昭王妃昨日来过了。

&ep;&ep;马氏如此铤而走险,应该是和昭王妃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交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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