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侯夫人朱敏眼泪汪汪地上下打量慕容恪,见他眼神中一片隐忍,似极为痛苦难当,倒也没有再多说什么,急忙要拉着他回去看大夫:“受伤了吧,很严重?赶紧走,太医已经等了好久了。”

&ep;&ep;慕容恪眉毛微微皱起,眼神里凌冽起来。

&ep;&ep;祖母要休息不见客,可你作为儿媳,到了门口都不去行礼,难道这是礼亲王府的教养?

&ep;&ep;朱敏的女儿、侯府嫡出的三小姐慕容蓁不用看大哥脸色,就知道他心里颇有微词,眼睫毛垂下来,掩饰眼眸中深深的不满,她马上对着此刻满心都是儿子平安归来的朱敏开始劝慰:“娘,大哥回来了这是大好事,可我们都到了祖母门口了,该去行个礼的。”

&ep;&ep;朱敏满脸都是泪珠,尚且没有回神:“这——”

&ep;&ep;慕容恪脸色沉了几分,慕容蓁马上又说:“娘,我知道您是不想劳累祖母,祖母刚才还在二哥哪里照顾了一个时辰呢,知道大哥回来,匆匆忙忙回到寿安堂都不到半盏茶的功夫,您疼惜祖母是好意,但我们不能失了礼数。”

&ep;&ep;朱敏眼泪汪汪地点头,不舍地看了一眼大儿子,被女儿扶着往抱厦而去。

&ep;&ep;走到台阶处,慕容蓁对着大丫鬟香菱使了个颜色。

&ep;&ep;香菱声音清脆又响亮:“太夫人在上,我们夫人和三小姐来探望,但不见通传,想是太夫人疲乏不见客,我们夫人和三小姐就在此行礼了,望太夫人福寿安康。”

&ep;&ep;说完,朱敏和慕容蓁行了礼,就转身就朝慕容恪走去。

&ep;&ep;慕容恪冰霜般的神色终于化了几分,心里也终于顺了些,可总觉得哪里不对,但此刻晕眩感觉再次袭来,也不再多想,脸色坚毅、脚步匆匆往自己的德安轩而去。

&ep;&ep;慕容恪回到德安轩就彻底晕死过去,德安轩乃至侯府一片手忙脚乱,他已然不知。

&ep;&ep;溪水村,也有一通大乱子。

&ep;&ep;张秀才的二弟妹王翠花和同村李童生的老娘杨氏为争一口锅而大打出手的第二天下午,杨氏屁颠屁颠去张秀才家提亲了。

&ep;&ep;原本王氏根本不以为意。

&ep;&ep;杨氏是个什么东西,张秀才不要太清楚。

&ep;&ep;所以,这几年杨氏提了不知道多少回亲事,都被张秀才一句“口说无凭”给拒绝了。

&ep;&ep;王氏以为这次也一样。

&ep;&ep;可谁知道,杨氏请的媒婆不仅进了张秀才的家门,连村头那个寡妇顾氏都被张秀才给请进了家门。

&ep;&ep;顾氏是谁,那是张秀才死去发妻的手帕交。

&ep;&ep;据说,张秀才的发妻和杨氏早年提起儿女亲事时,顾氏也在场。

&ep;&ep;这下,王氏坐不住了。

&ep;&ep;张秀才和杨氏只是关门商量了一个时辰,秀兰和李童生的亲事就要定下了。

&ep;&ep;虽然八字还没有合,但亲事已经成了九成九。

&ep;&ep;这下,王氏知道大事要完。

&ep;&ep;李童生三岁丧父,杨氏没有兄弟姐妹帮衬,家里一贫如洗。

&ep;&ep;杨氏盯着秀兰的嫁妆,犹如饿虎扑食,眼看就要吞下肚,哪里还有松口的道理?

&ep;&ep;这张秀才在京城的小私塾里当过夫子,应该挣了不少银子,加上祖传下来的屋子和水田,王氏觉得,就是往少了算,也不会少于二百两。

&ep;&ep;二百两啊!

&ep;&ep;她家里那口子就算能规规矩矩在土里刨食,就算不吃不喝,撑死了一年也不过八/九两。

&ep;&ep;这二百两的雪花银吶,若是让她眼睁睁看着被杨氏那个贱货偷走,她王氏就算死了也要变成厉鬼去索命!

&ep;&ep;王氏气得焦头烂额,但她不敢直接找张秀才去闹事。

&ep;&ep;眼珠一转,她想到了个主意。

&ep;&ep;傍晚,秀兰刚给张秀才熬了药,还没端过去,就听见大门“嘭”一声重响,门就被狠狠踹开了。

&ep;&ep;张秀才的老娘赵氏,带着二儿子张哲贤和二儿媳王翠花,以及张哲贤的儿子张德贵冲了进来。

&ep;&ep;秀兰眨眨眼,稳稳端住了手里的药碗,笑容合宜,行礼,喊人:“祖母,二叔、二婶、大哥。”

&ep;&ep;赵氏要一把推开秀兰,秀兰却轻轻闪到一边,手里药碗依旧稳稳当当:“祖母,是来找我爹?”

&ep;&ep;赵氏张嘴露出一口参差不齐的黄牙,“贱蹄子,你老娘起开。张思贤,你给我滚出来。”

&ep;&ep;张秀才从里屋出来,看见跋扈的老娘,以及跟着看戏的弟弟一家,声音疲惫:“娘,您有什么事?”

&ep;&ep;赵氏抬手就是一个大耳刮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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